“在那里翻什么呢?”落地窗前灰暗的影子向她走近了几步。
骤然浑身的毛孔绷紧,灰暗的影子渐渐逼近。
“对我就这么不熟悉?还是没睡醒?”陆禹哲嗓音沙哑,听上去干涩的厉害。
“人吓人吓死人的。”乔木槿拍胸,出一口气。
“去客房再睡会儿,离上班还有几个小时。”她扶桌子转身,带他去客房。
“所有东西都是新的,放心用。”说完,瘸着腿上楼。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乔木槿骤然横在他双臂里,心里别扭的不行。
“你想多了,我不过看你上楼太吃力。”大步走了一半又掂了掂她,“找这么吃下去,早晚成个胖子。”
刚才还不好意思,闻言立刻变身成了刺猬,“你才变个胖子呢。”
陆禹哲很有分寸,在卧室门口放下她。
“上班的话我等你。”
乔木槿看他转身下去的背影,辨不清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木槿,是我。不好意思这个时候给你吵醒,我想你了。”戈以墨沉然的声音,晃了她的神。只不过刚走一天,如同一年那么漫长。i
“以墨,尽快回来,我在家等你。”两人柔情蜜意很久。
“木槿,你脚扭伤了?”戈以墨问的突然。
“你怎么知道?”
“朋友圈很神奇……杂志社大老板是……”他吞吞吐吐地,又追问了句。
“朋友圈都爆什么料了,大老板陆禹哲,昨天刚从上海飞来,在机场遇到的,他带去医院看了脚,然后回杂志社了。看到什么了?”她详细地解释,省去了吃饭喝酒这段。若是都坦白了,他肯定误会。其实她也懂,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可能误会。
“以后不许再穿高跟鞋!我不在家就状况频出,我怎么能放心?如果不方便请假休息吧。我推荐给你医生,再去看看!”他言语间,霸道展露无疑。
“有没有人说你霸道独裁?”此时此刻,他若是知道自家客房里睡着乔木槿的大老板,估计立刻会定机票飞回来,想着想着她居然笑出声来。
“不打算和我说说?”
“什么事都没有,说什么?专门打电话不是报平安,是质问我的?”她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了。时间已经指向七点,讲完电话她该洗漱上班了。
乔木槿正说着,突然门被敲响。打开门,陆禹哲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看着他,头上套了件……衬衫?什么状况?“快点,帮我一下,衬衫卡住了!”
他的声音不偏不倚正对着她的话筒!那端的戈以墨听得无比清晰。冷然追问,“谁来了?”
“就是周玥和她男朋友,她父亲不是病了嘛,她男朋友是外地的,昨晚上的飞机,给我打电话,我让他俩在这儿暂住一晚上。”她有点不自在,对着话筒尴尬地笑。同时冲陆禹哲瞪眼,关上了门。这个倒霉孩子,赶上这时候敲门。
“他们不会住酒店么?”戈以墨的声音高了好几度,严肃又紧张。
“她说给我特意带了礼物……”乔木槿的声音小了,呼吸越来越快,这是她紧张的自然反应。
戈以墨没有说话,似乎连沉默都带着焦躁。
乔木槿将电话拿开一些,长出一口气,才听他幽幽说道,“我不喜欢有外人住进来,下不为例!”
呼——,电话挂断她又长长出了口气,被戈以墨发现她居然将大老板领家里来,那她死定了。忽然。门外套着衬衫的家伙……
她放下手机,重新打开门,陆禹哲精神抖擞,身上穿着昨天的西装,卓然出群地站在她门外笑得得意。
“男朋友的电话?”他明知故问。
“故意的?”
“不是,我有那么恶趣味嘛,扣子卡住头发,剪了一撮头发。过来看看,你腿脚不方便……”陆禹哲心里酸溜溜的,他太想做有权质疑她的那个人了。
“你才腿脚不方便,你在前面拉着一箱子钱跑,我一样能追上去,不信试试?”
“我才没你那么傻呢。”他揉乱她本来就很乱的头发,转身下楼,“快点,我去做早餐。”
昨晚鬼使神差地留下来,他存了侥幸,都喝了酒,发生点什么,谁也说不好。可他仍然拿着她的好人卡,像个正人君子。
起初,陆禹哲以为,他对她的关注和追逐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同每次一样,他一亮出底牌,她便乖乖就范了。可他绝没想到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子,对女人都赶兴趣的东西没有任何拥有欲望,甚至对钱也毫无概念。她真正追求的事内心的丰富和时间沉淀的那种沉香。
所以,她能再任何有权势的男人面前侃侃而谈,也能对所有的诱惑不屑一顾。而他看惯了不惜出卖肉体追逐金钱名利的女人,她干净纯粹的眼睛便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
他利落的结束早餐,也结束思绪。无论怎么他都会帮她。
“发什么呆?赶紧过来。我不保证质量,凑合着吃吧。”煎蛋是他绝对的弱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