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你最应该到我这里面试!说吧,怎么办?”陆禹哲在电话里咄咄逼人,他若不步步紧逼,她定然躲起来。
“你让我考虑考虑吧?我……”她可怜兮兮的,歉疚万分。几千万的投资,不是几十几百万,就为她一个梦想。
陆禹哲霸道的约了时间地点,等着她这只小白兔继续跳进为她准备好了的窝里的。
电话接完,困意立马没了。顾阳河不放她走,陆禹哲不放手书店,她又不能去江城,好烦啊……
突然想和远山聊天。
“k,还在忙吗?想听你的歌了。”她发完打开音乐,悠扬的乐声开始如潺潺溪水流淌。
迷迷糊糊间,有讯息过来,点了。
真实的,清越的歌声正从电话讯息里传出来!他唱的!他给她唱的!
乔木槿一骨碌,爬起来关掉音乐,静静听他唱歌。
直到他说晚安,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头埋进枕头,开始哭。哭着哭着又开始打电话,一遍一遍打,电话一遍也接不通。
烦躁的想摔手边任何东西。站在满地书的房间,电话还在不停的自动重播,永远嘟嘟的提示音。
“啊——”她再也压抑不住,大叫着疯了一样徒脚踢地上一本本厚厚的书。
顾阳河听到声音,马上冲了进来。
“木槿,发生什么事了?”他直接抱她离开卧室,去了他的书房。
“对不起,我心里不舒服,没忍住。”她吸鼻子,一眨眼,泪还不断落下来。
“木槿,有事和我说,别这样,我看着无能为力,比你更难活。”顾阳河让她靠着他胸膛。他脆弱无助的时候又有谁给他安慰?
乔木槿渐渐冷静下来,“阳河,我没事了。”她抬起头,他胸前的衬衫一片湿乎乎的。
“去吧,明天还要面试,早点休息。”他没回卧室,关了灯,躺进书房的沙发。顾阳河觉得书房比卧室更适合睡觉,孤单地躺在大床上辗转难眠还如与一屋子书为伴。
忘了哪位作家说过,男女之间不存在友谊,有的只是爱恨情仇。
黑暗中他无声的笑。还真是。如果他不力排众议聘用她,如果不一点点关注她,如果没有一步步想要更多……
哪里还有那么多如果。唯一的假设就是,如果她一直不能爱上他,他还是会守护。
乔木槿睡不着,瞌睡虫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数了无数只羊,还瞪着哭肿的眼睛,望天花板。
自己是薄幸的人吗?不知道。戈以墨在自己心里就像一直无法愈合的伤疤,这伤疤深入骨髓,不经意的碰触都会血流如注,都会痛彻心扉,总要疼上些日子,才会恢复之前的状态。
不知道这是爱还是殇,薄幸的人才最懂爱的真相?是这样吗?
陆禹哲不知道还会不会留住她,一个败在爱情面前的男人,扔掉自尊,乞盼着上天给他一个奇迹,给他一个创造奇迹的机会。
做不到转身就走,做不到逃避,更做不到忘却,他只能在这炼狱一般的爱情里煎熬。茫然地爱了,爱着,会一直爱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