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逃?”铁锤有些舍不得离开他们。
阮伊人抿着唇说:“我们一家子没个主心骨,还不如暂且先躲出去。等到他们找不到人,便消停了。再过一年半载的,总能想出对付他们的办法。”
不一会儿,李氏过来,一进门就说:“你们要走,我们也跟着。”
钱氏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我们是逃难去,你跟着干什么!”
李氏撇嘴:“我早就不耐烦看田家人那点嘴脸。田友根可不如他爹,自从当上村长,可从没为村民谋过半点福利。倒是靠着屁大点官身,作威作福。你看春花今日闹这一遭,背后要是没有田友根指使我可不信。我家和你们有姻亲,又住在一个村子,你说他们不会想法对付我们?”
钱氏一听,又急了:“大姐……她还在城里。”
“娘,大姐那儿你不用担心。田友根的势力就在下洼村,大姐是齐州人,又是外嫁女。咱们走之前,和大姐通个气,让她家里多加防备。”阮伊人叹了口气:“婶儿,倒是给您添麻烦了。”
“哎,这算什么麻烦。咱家日子过得好好的,可架不住有人眼红。”李氏鄙夷的说:“还不是看着咱们赚了银子,又有伊人的功劳。田家人打的什么主意,我心里可是一清二楚。我刚刚打外面过来,可听说了。田家觉得无名小店应属于伊人的嫁妆,要把人送过去时,店面也要拿过去。”
钱氏怒极反笑:“得亏这店面是咱们租下的,否则可真要给人占便宜。”
阮伊人抿了抿唇,说:“外面还有人守着,咱们便这么走,肯定要被拦下来。倒不如来个将计就计,也趁机将一些家私提早转移。”
她说着,往吴氏那屋看了看,“得瞒着人。”
“那老货!”钱氏撸着袖子,便要去把吴氏揍一顿。
秦升一直没吭气,此时才道:“我去问问爹去,看他要不要跟着走。只有娘那儿,这些年咱们也尽到本份了。她虽生了我,可也没养着我,这恩情我就当抱了。要是老天觉得我不孝,有什么报应也该应在我头上。”
钱氏嘴角动了动,要说些什么,最终又没开口。
守门的人见铁锤过来送饭,也没吱声。
都是同村的,邻里之间相互有个照应。这次的事儿的确是田家做的不地道,可这有啥办法。
田友根是村长,村里大小事儿都要赖他管。要是得罪了他,到时候浇地时候,让别家先浇,你家最后。遇着旱天,地里的庄稼都要渴死了。
如这种穿小鞋的事儿,他有的是办法。大家还要在下洼村住着,也不敢得罪他。
“铁锤啊,兄弟们这也是没办法。”
铁锤端着空碗,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两人欲说些什么,最后不过一声叹气。
“唉——”
不一会儿,见铁锤赶着车往城里去。
两人好奇,忍不住打了声招呼:“这是干啥去啊?”
铁锤冷哼:“天大的事儿,难不成生意也不做了。”
村里人也听说马家也跟着秦家做生意,马铁锤和秦家二丫头就在城里支了个摊子,卖什么酒酿团子的。
也不好说这会儿日头都偏西了,你进城做什么生意。
入夜,门外守着的人都离开了。
城门都下钥了,就算要逃,难道还能躲到深山老林里?也不怕被什么虎豹给生吃了。
“娘,人都走了。”阮伊人朝身后招招手,忙叫家人们出来忙碌。
吴氏那边儿是个麻烦,不过做出的这桩事彻底寒了秦家人的心。直接被秦老汉给捆了,塞着嘴巴给丢到棉被里。
“赶紧收拾东西,注意轻着点儿。”
也好在秦家这院子离哪家都远,周围也没个邻居的,收拾起来也不会引人注意。
阮伊人由着大家将一些物件摆上车,有去看晾房子的香肠火腿。
家里有两头牛,大黄与小黄,牛车吃劲儿,走的却慢。家人收拾起来,零零散散也得几大车。
便都悄悄运到马家去,再等明日由铁锤往城里去几趟,便都搬的差不多了。至于那些零碎的东西,只能搁着不要了。
钱氏抚摸着簇新的墙壁,很是感慨:“好不容易起了大房子,可才住了没两日,就得搬了。”
秦升握着她的手臂,安慰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总要向前看的。”
阮伊人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难受,其实她大可用异能把田家人收拾一顿。可不知为何,她心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离开。走的远远的,离开下洼村,离开齐州。
一些不好带走的东西,她便悄悄塞进空间里。也许某一日,她会再次将它们拿出来。
因铁锤要在城里摆摊,加上田家人让人监视的只是秦家人,门外两个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马家人作为。
自然不知道李氏进了城,不仅给将店面退了,将里面的家什贱卖。又拿了些秦家送来的东西,一并置换了银子。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