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暖风徐徐送进房间,念卿站在这片花海中,有些出神。
谢子琪说,先是送车,再是送衣服,等他到送花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爱上你了?
真的是那样吗?
念卿不确定。
她从花束中抽出一支玫瑰闻了闻,淡淡的味道扑鼻而入。
或许,他只是为了日本的事情道歉。
他唇上的温度那么烫人,那么热情澎湃……她至今记忆犹新。
思绪渐渐混乱起来。
念卿深呼了一口气,调整着情绪。
隔壁的练习室里正在排练一首新曲子,激昂的音乐声让人清醒。
还记得刚刚考上音乐系的时候,陆笙问她,为什么选大提琴?钢琴不错,你手指长,弹起来又优雅,长笛,小提琴也不错,为什么是大提琴,那么重,以后你每天上课都要背着它。
念卿笑着道,正因为大,抱着它比较有安感感。
陆笙大笑。
她想,他一定不懂她所谡的安全感于她来说有多重要,比这些看似浮华的玫瑰要实在的多。
念卿走出去,保洁阿姨正在清理垃圾桶,她走过去道:“阿姨,最里面那间练习室里有一些不用的花,麻烦你把它们处理掉。”
“好的,我弄完这个就去。”
冗长的医院走廊,安静得叫人发怵。
谢子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束阳光打在她脸上,她闭着眸靠在那里,昏昏欲睡。
念卿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谢子琪没睁眼,小声道:“你来啦。”
念卿点点头,“周芸芸的病情怎么样了?”
谢子琪疲惫的摇摇头,懒得说什么,问她,“有烟吗?”
念卿,“我哪里会有烟,再说,这里是医院,你还是别抽了。”
谢子琪终于睁了眸,倒豆子般向她吐苦水,“我最近快烦死了,谢羽琪那个王八蛋就是不肯来,周芸芸也不肯打掉孩子,执意留下孩子,她说,若是将来她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个孩子就是她能为他留在世上唯一的东西了,刚才医生跟我说,现在孩子已经五个月了,若是她还不打掉的话,等到胎儿越来越大,她的心脏会负荷不了,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心跳。”
念卿朝病房看了一眼,有些感慨,她还记得那个脸色苍白却一脸倔强的女孩,为了爱情,她连命都不要了。
她真勇敢。
念卿道:“这些,你跟她说了没有?”
谢子琪:“说了。”
念卿:“那羽琪哥呢?”
谢子琪骂了一句道:“妈的,他根本不接电话,手机关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念卿,“所以你找我,是想让我问问霍天擎知不知道他下落?”
谢子琪低着头默认,无耐的道:“试试看罢,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实在是没办法了,周芸芸这个孩子现在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五个月的胎儿太大了,要打掉还得做引产,引产跟生一次差不多,这事我不好自己拿主意,得跟他商量一下。”
念卿,“那……叔叔阿姨那边呢?”
谢子琪长叹,“如果她真的生下来,以谢耀宗的脾气,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的。”
念卿,“那……周芸芸呢?”
谢子琪不说话了,烦闷的将脸埋进掌心。
念卿明白,以周芸芸的家世,是不可能进得了谢家的大门的,她有些替她惋惜,命运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
与谢子琪从医院出来,阳光迎面打下来,念卿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谢子琪急忙扶着她,“你怎么了?”
念卿勉强支撑住身子,“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
谢子琪看着她,“是不是霍天擎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念卿摇摇头,“他对我很好。”
好到让她有些不适应,她还是习惯从前他冷着她的感觉。
谢子琪不信的嗤笑一声,顿了顿,突然正色道:“卿,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对我说实话。”
念卿恩了一声。
谢子琪道:“你现在……对陆笙一点感情都没了吗?从前的爱一丁点都没了吗?”
念卿低下头,一股淡淡的思绪浮上心头,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她?爱不爱又怎样呢,她都结婚了,陆笙哥……也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
良久,她道:“不爱了。”
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她纤弱的身影,谢子琪有些疑惑了,念卿向来不是这样绝情的人。
念卿没让谢子琪送她,一个人默默往地铁站走去。
沿途商业街的风光她也无心欣赏,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从小外婆就说她,喛,小卿,走路不要看脚尖,要撞电线杆子的,可是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改过来。
突然一声尖利的女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妈,您看这件衣服,多适合我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