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封建残余,破除封建迷信……”
一群戴着红星军帽,身着绿色束腰军装的学生拿起铁锹、锄头朝斑驳的佛像上砸去。
轰!
一声巨响,两丈多高的佛像被撬倒,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轰隆的巨响,扬起大片的烟尘,吓得看热闹的榆树村村民赶紧往远处退。
混乱中,一个满身是补丁的小姑娘被挤得摔倒在了地上。
浓烟过后,视线清明,破烂的佛像摔在地上砸成了几块,还将门口的那只大香炉给撞翻了,香炉倾倒,撞破了小姑娘的头,小姑娘双眼紧闭,躺在地上,额头上血流如注。
“死人了,死人了,陈傻子被砸死了……”
陈老三坐在家门口削篾条做篱笆,听到远处的喧哗,起初没当回事,但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冲他家而来。
陈老三抬头,看到隔壁的陈建设背了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个村民。
还没走到跟前,陈建设就大声嚷嚷:“三叔,三叔,福香撞到头,昏了过去,得带她去卫生院看看。”
“哦,”陈老三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两秒才丢下砍刀和竹篾站了起来,两只手在裤子上擦了擦,“那我回去找芸芳拿钱……”
“拿什么钱?上哪儿拿钱?家里哪有钱?你们谁交过钱给我?”一道不悦的女声噼里啪啦地打断了陈老三。
看到媳妇出来,陈老三脖子一缩,嘴唇蠕动了几下,垂下头,半晌没憋出一个字。
大家都知道,他惧内的毛病又犯了。
陈建设说不出的失望。
“三叔,福香的额头被撞了一个窟窿,还在淌血,得去卫生院,不然,不然恐怕要出人命。”
陈老三听了,似乎有所触动,抬起头,眼巴巴地瞅着梅芸芳。
梅芸芳看都不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建设啊,你说得太严重了吧,孩子贪玩,撞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家的娃没有磕磕碰碰的,哪家去卫生院了?行了,把她背进屋,放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天天不干活还净给家里添乱,我可真是欠你们老陈家的。”
陈建设不大赞同,他亲自把陈福香
背下山的,还不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