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一刻，南市的天已经黑了。
进入秋天，天气开始转凉。
末班车上，只有几个乘客。
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穿黑色外套的男生坐在后门处，晦明的灯光下，可以看出男生肤色很白，模样出挑。
他目光投向窗外，情绪莫辨。
公交车到站点停下。
“赵怀瑾，你干什么去？”一道着急的女声划破了车厢里的宁静。
随之上来一个气冲冲的男生，没有投币，径直走到顾亦寒前面的座位坐下。
一个女生紧随其后，用手机付了票钱。
女生头发披散，南市四中的校服外套里穿的是睡衣，脚上一双粉白色球鞋，显然是从家里追出来的。
车里的几个乘客都对这对男女充满好奇。
赵怀慈没注意他们打量的目光，冲赵怀瑾走去。
“赵怀慈，你烦不烦？就不能让我自己待会儿？”她刚坐下，赵怀瑾刻意压低也掩盖不了愤怒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顾亦寒看他们一眼：姐弟吧。
“你挺大个人了，怎么一点事儿都不懂，今天咱妈生日。”女生淡淡的嗓音透着怒意。
“是我不懂事还是她不懂？亏她还是个老师，连尊重别人的隐私都不懂？”赵怀瑾一想到他妈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让他解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顾亦寒眼神是望向窗外的，心却在这对姐弟身上：老顾倒是没偷看过他的手机之类的比较隐私的东西。
“我承认，这件事咱妈有错，但你早恋就对了？”赵怀慈转移话题。
“爱情不分早晚！”赵怀瑾显然被带偏了。
“但得分时机吧，你今年就上初三了，你觉得这个时候谈恋爱合适吗？”赵怀慈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再者，咱妈最近工作压力大，情绪不怎么好，平时找我跟咱爸的茬找的还少吗？我们都能理解包容她，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还有你那个女朋友，文琪琪是吧？有几个前男友你知道吗？七个！都赶上葫芦娃了。最重要的是，赵怀瑾，你啥时候瞎的，竟然会觉得她比我好看？”她说着就往赵怀瑾身上招呼。
顾亦寒觉得这姑娘挺逗的，看侧脸，是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