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毅面无表情,打心底里对她厌恶却要表现出若无其事,“辰国名器怎可让人,皇上既是有明诏当由太子监国,我等臣工当竭尽全力奉守圣旨辅佐太子。然太子年幼对于朝政有诸多不明,此事当不急,如何该听皇后懿旨再转呈皇上知晓便是。”
“好,那就按照九千岁的意思,来人,将冠冕取来。”
皇后一听他的话,顿时心花怒放。
只要不威胁到她手里的权力,怎么做她不管。
礼乐起。
宫殿之内响起阵阵悦耳之声,犹如天籁之音百听不厌。
宇文涟战战兢兢的上前,跪在皇后面前不敢直视皇后。
五年了,即便是边关再怎么不稳,皇太子加冠之礼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可皇后迟迟不愿将这件事提上日程,甚至是礼部及众臣工上奏请求皇后为太子授冠,皇后总是能够找到无数种理由推迟。
如今,皇后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臣工,也有了一定的权势可以左右政事。
于是,太子回来了。
皇后全程面无表情的为太子授冠,在太子千恩万谢之下,不受礼,只是冰冷的望着他。
“太子,既是授冠了便是成人,回来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你该是清楚,在京城可不是一句不懂事就能解决的。”皇后将他搀扶起身,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的说话,“你是本宫所出,本宫对你自然是疼爱,只是你父皇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本宫,本宫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
“此次你能回来,多亏了本宫在你父皇面前求情,涟儿,你该知道咱们母子才是应该同心同德,可别只知道一个外人,将本宫不放在眼里。”
宇文涟吓得唇角微微颤抖,恭敬地跪在她的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皇后强挤出一抹微笑,亲昵的将他搀扶起身,“太子加冠礼毕,众臣工朝拜太子!”
“臣等恭贺太子殿下加冠,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场有惊无险的酒宴开始了。
宇文涟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两手紧紧夹着端起酒的手微微颤抖,酒撒出,额头上冒出豆粒的冷汗,似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只知道周围充满了危险。
陆诚毅眉头紧锁看着这一切,端坐在椅子上与太子对面,自斟自饮。
皇后端起酒杯,面向众位臣工,面带微笑,“今日太子回京可喜可贺,太子乃是本宫亲生,这些年本宫对太子甚是思念,如今见到太子平安回来本宫心中五味杂陈。望太子今后在府上好好读书,多学学处理政务,将来圣上将这万斤重担交到太子手中,太子才能扛得起。今日喜事不谈其他,请诸位臣工满饮此杯。”
话里有话。
众臣工仔细的嚼着皇后这一番话,解出不同的味道和意思。
皇后有意将来辅佐太子,前提是太子能够挑得起大梁;可又让他好好读书,言外之意不过是让他不要插手国事,他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
陆诚毅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宴席结束,已经是正午。
宇文涟在结束之后匆匆拜别皇后,担惊受怕离开皇宫,回到属于自己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