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曦朝的大军有什么关系?”那女匪首接过长剑,指着我厉声喝道。
我顿时脑中一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况且我也不知道这女匪首究竟站在那一边,万一她暗中与犬戎有所勾结,让她知道我的身份岂不是会平添许多麻烦?
也不知道陈予白有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失踪了,如果早料到会遇到这种事儿,我在离开前定会先给陈予白说一声儿。
“二当家,我看不如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她。”那老者站在火堆只能照出一半的暗处,露出时明时暗的半张脸阴测测的说,“无论她和犬戎还是和曦朝的大军有所牵扯都是个大麻烦,我们在两军夹缝中苟延残喘如履薄冰,实在不能冒这个大风险!”
“这……”女匪首倒有些犹豫了,她手中的长剑垂落下来,回头问那老者,“真的非得杀了她不可吗?”
“当然!”老者说,“留下她的命就是放虎归山!曦朝的军队要想剿灭我们这个小小的山头只在一念之间。”
“别……别杀我……”也许是天生便有对危险的敏锐嗅觉,虽然我眼前的女匪首身上没什么杀意,可那老者的举手投足都让我觉出不好的预感,而他要杀了我的决心也绝不是吓唬人的,我说,“那剑是我在路上捡的,我自己贪玩跑去了犬戎的国境,我同军方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但是别杀了我!”
“这丫头不简单,您可要想好了,自从大当家的离去后,您为了这个山寨费尽了心思,不能葬送在这个丫头手中,我知道您心善,不忍心伤她的性命,可是咱们山寨上百条人命也是命啊!”那老者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女匪首杀了我,看得出来他在山寨中地位也很高。
我在一旁急得快要冒火,却还是无能为力,真想一棒槌把那个想杀了我的人敲晕!
“我有话要和你们二当家的说,你先出去!”我不能再让女匪首听那个老头的蛊惑了,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却迷晕了我绑来,刚才说要用我换钱,现在又说要将我除之后快?我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容你在我面前讨论怎么杀了我更好?
那老者不情不愿的说,“二当家的别听这妖女蛊惑!”
我怎么又成了妖女?我一脸滑稽的看着那名老者。
“我心里有数,你先出去!”女匪首也不愿再听他满嘴喊打喊杀,便让他出去了。
他离去前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有什么要说的,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快说。”女匪首看向我,“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说谎,否则我还是随时可以杀了你。”
“我……我其实是药王谷的人。”我看着女匪首,她眼中充满了怀疑,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说道,“你看我的腰间,有一块翠绿的佩子,那是我们药王谷人身份的证明。我师尊就是杏林圣手林羡渔……”
女匪首眼睛一亮,果然从我的腰间摸出了那块佩子。
在我和陈予白在临安分别之际,他送给我的那块佩子。虽然曾经一度被我在袁府弄丢了,但是三狐狸手下派去谋杀袁汐雨的杀手将佩子捡了回去又送还给了陈予白,陈予白拿出佩子就是为了向我证明一件事,袁汐雨正是三狐狸派人暗杀的。
从那之后,那块佩子被我收在身边从未离开我半步。
“你怎么证明?”女匪首映着火光将那块佩子翻来覆去的看,“上面又没有字迹可以证明……”
“你派人带着这块佩子去白梧城中任何一家大曦药材商开的药铺中,他们的掌柜一定认得这块佩子!”
然后他们就会暗中派人去通知陈予白……
“是吗?”女匪首狐疑的说,“我暂且先收着这块佩子,到时再让人带去白梧城中找药铺验证,在验证之前,你说的话我都会有所怀疑。我现在就很怀疑!为何战火连天之时你会孤身一人在战场边缘游走,还配着曦朝军队的长剑,这点你最好解释清楚!”
我心中一紧,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一时还真是编不出什么合理的瞎话来……
对了,我不是骗这女匪首我是药王谷的弟子吗?药王谷又是做什么的……对了,治病救人……采药!
“对!”我电光火石中,我心头仿佛一道惊雷劈过,“我是去采药的!我听说犬戎的草原上出产一种极为罕见的冬虫夏草,便迫不及待的来找,想先留下标记,等到来年冬虫夏草成熟后再来采集。剑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为了防身所以带在身上,我真的和曦朝的大军没有关系!”
“你真的是一名医者?”女匪首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希冀。
“我……”我对医术几乎是一窍不通,“我虽是林羡渔他老人家的弟子,但是他老人家弟子中最没用的那一个,他老人家出师的弟子个个都名满天下,而我却到现在都没有出师,可见我的医术实在是不堪大用……其实我也并不是没有用功,我只是天资愚钝,所以……”
“别所以不所以的了,”女匪首一挥手,有些暴躁的说,“你既然说你去采药,我就问你是不是真的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