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果然还是和陈将军吵架了。”林白了然的点点头。
“你一个小孩儿你懂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同陈予白说话就是我们吵架了?他选的首饰不好看我就得同他生气?”
我学着林白平时刻薄的样子,不屑的朝他嗤笑一声,“小孩儿果然是小孩儿。”
“阿梨,你只比我大六岁。”林白说,“别以为你是大人就是小孩儿了。而且我近来也长高了不少,很快我就能打败你了。”
“千万别以打败你师父为目标,以打败我为目标的人,通常都很弱。”我面无愧色的说,“因为我自己本来就很弱。你应该以打败陈予白为目标,单打独斗的话,这天下的少年人中,没几个能胜过他。”
“我打不过他,”林白坐在我旁边,坦然的说,“我先天不足,体质比一般的犬戎孩子都要弱,而且我还曾经中过毒,虽然后来毒解了,可也对我的五脏都造成了损伤。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练成如陈将军那么强的武功。”
“那你是不是接下来要告诉我你只能活不到三十岁什么的?”我问,“因为传奇小说里身负血海深仇的人物有不少都有这种经历。”
“……”林白无奈的看着我,“我没骗你。”
“那你究竟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我问他,“你还那么小,你还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挥霍,为什么要每天想那么消极的事儿?你说你现在打不过陈予白又如何?你还有那么多年可以去练,身体不好可以好好调理,武功不好可以慢慢练,不要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那么悲哀,林白,你答应过我你要做一个不去想太多的笨孩子。”
很快便到了要过年的时候了,白梧城虽然地处大曦的最北边,也有不少犬戎人往来,但是这里的居民大多还都是大曦人,大家的节庆习俗也都与长安没有多大的差异。
这次真到了要放爆竹的日子了,林白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碰那包爆竹,哪怕厚着脸皮对我撒娇耍赖,我也再拖不动他半步。
那日之后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再去和陈予白说过一句话了,这次自然也不能再叫他来陪我放爆竹了。
秋辰也觉得放爆竹该是孩子去玩的,所以婉言拒绝了我的请求。
最后只有我和秋巳两人抱着爆竹和火折子,蹲在府门口扫尽了雪的一片空地上,用不知是冻得还是因为怕得反正一直在发抖双手放爆竹。
那布包一直扔在院子的角落里,后来又下了几场雪,也许是因为爆竹受了潮,我用火折子点了好几次都都没能将引线点燃,秋巳也纳闷的看着我。
“别点了,点不着了。”我闻言,抬起头看见陈予白无奈的看着我,“都潮了。”
“我知道了,不用你说。”我低下头,继续去点那引线,可是引线燃尽了之后,那又是一个哑炮。
“你说的算。”陈予白没有生气,他蹲在我旁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和我一起徒劳的从布包中拣出没点过的爆竹一只一只的点燃,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引线烧尽,哑炮却依然还是毫无动静,直到我们连最后一个爆竹都点完了。
“好了,今年的炮算是放过了,回去吃饭吧?”我拍拍手站起身来,朝陈予白伸出手。
“今年是过得与往年不太相同,但是我见你也过得还算开心。”陈予白说。
“没错,因为我已经想好了明年要做些什么事儿,”我抬头看向陈予白,“你不是正缺一个副将吗?我来当。我要和你一起并肩作战,驱除蛮夷,恢复河山。”
“你疯了。”陈予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身后突然传来七零八落的一阵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去,竟然是秋辰,他怀中正抱着一堆白梧城中大小官员给陈予白拜年时送来的贺礼,此时已经全数落在雪地中了。
秋辰呆呆的看着我和陈予白,眼中竟有一丝委屈。
“明明是我先……”他说,“陈将军明明说好了要提拔我做副将的!”
“现在是我了。”我看向陈予白,说,“你这次赢得这么顺利,我功不可没,我不要你任何的谢礼和奖励,我要参军。我的武功恢复的不错,现在手腕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躲在白梧城中,对发生在前线的事一无所知,除了担忧之外什么都做不到,让我上战场,我不会成为你的负累。陈予白,前朝也不是没有过女将军的先例,给我一次机会。”
“你以为打仗是闹着玩的吗?”陈予白厉声说,“青山处处埋忠骨,牵系着江山社稷的大事,岂容你儿戏?”
“你知道我没有把这当做儿戏,陈予白,我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会认真去做,这次也一样。”我说,“正是因为知道战争的严酷,所以我才提出和你一起面对,让我躲在后面担心你,这种事情我再也做不到了。”
“我会分心。”陈予白说,“我知道你武功不错,可是要让你置身在危险的地方,我会分心。”
“你相信我,”我看着陈予白的眼睛,“没有人天生属于战场,也没有人天生会杀人。所有不会的,我都可以学,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