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四娘?
我皱眉看着眼前那个英气高挑的美人,其实她的五官倒是算不得多美,反倒生得有些过于平平了,只是那身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却更加有压倒性,使她站在人群中都令人难以忽视。
只可惜看上去与我前几日在长安街口看见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却全无相似之处。
我不禁有些失望了,看向她的眼神也没有原先那么热情。
我本想着让春四娘装作厨娘去军营中应聘,而我则扮作她的女儿,和她一道前去。可是眼前这个美人却只有三十出头,这要如何混得进去?
“对对对,天字第一号住的就是这位夫人。”掌柜的说。
“要不要上来谈谈?”春四娘靠在二楼楼梯口的栏杆上,见我的表情转为失望,朝我挑了挑眉。
也罢,先上去看看,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和春五在这儿可等您两天多了,还以为您已经忘了我们娘俩了。”春四娘和上门,翘着脚坐在房间中的八仙桌旁,倒像是个谈生意的人。
她叫春四娘,给自己的女儿取名春五?
真是有意思。
春五十分有眼色的走上前替我斟了一杯茶,那日在街口没有来得及仔细看,春五满是煤灰的小脸儿洗干净了之后倒也不黑,挺白净的。
“和那几个泼皮无赖在街口演戏,一场能赚得了多少?”我也懒得和她们继续卖关子了,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开门见山的问道,“他们张口只讹八十两,最后落到你们母女俩手中,只怕连十两都不到吧?”
我想的应该是没错的,她们孤儿寡母的,若是泼皮无赖狠心几分,她们只怕连十两都落不到。
谁知道春四娘和春五听了我的话后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疑惑的看向春四娘,不明所以。
“那几个泼皮不过是阿娘手底下的小喽啰罢了,是听我阿娘的命令行事的,”春五笑着说,“落不到钱的是他们!”
“啊?”我吃惊的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真是失敬了……”
我忽然开始考虑……自己兜里的钱够不够让她们母女俩跟我去北地冒险走这一趟……
“怎么样?你说的方法究竟是什么?能赚多少?”春五好像比我还要急,一刻不停的问道。
“阿娘,我看她就是在诓我们呢!”春五走到春四娘身后笑着说,“她穿着侍女的衣裳,手也断了,她能有什么赚钱的法子?我早说了不靠谱,阿娘你还非要在这儿等着……”
“春五,你跟着阿娘学了那么久的易容术了,怎么还这么草率的以貌取人?”春四娘无奈的朝春五摇摇头,“你看这姑娘虽然穿的是侍女的衣裳,可是一身的贵气却是无法掩盖掉的,她这通身上下可写了半个没钱的字儿?”
这个春四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三言两语不着痕迹的夸得我连忙坐直了身子。
她都这么夸我了,这种时候我要是开出让她不满意的价码,我还是人嘛?
不过她刚才话中提到了易容术?如果我也能易容,岂不是很轻易的就能混进军营中了?
“春五知错了……”春五乖巧的对春四娘说,随后又转向我,说,“请问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春五好奇地不得了,还请姑娘告诉春五吧!”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板着脸,故作高深的说,“我本想请你们母女二人和我一同混入军营一同去北地,却未曾想到原来春四娘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让那种无赖泼皮都为您所用,看来此计是不可行了。如今我只希望春四娘能为我易容,好让我能够混入军营中,随军前往北地,逃离这个伤心地……当然,钱不是问题,只要春四娘开个价,我施梨能给得出的,绝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原来你安的是这个心!”春五恍然大悟道,“别做梦了,我阿娘是不会去北地的。”
“在下已经不奢望春四娘能与在下一起去北地了,只求春四娘能帮在下易容成四十岁的妇人,好让我扮作厨娘混入军营中去。”我连忙剖白。
“要请我阿娘易容可是很贵的,你出得起这个钱吗?”春五傲娇的扬起了下巴。
“您就开个价吧!”我自忖兜里还有五百多两银子,只要不超过这个数都能出得起,况且只是一次易容而已,她又能要得了多少钱?
“无论是什么人,我阿娘都只收六百六十六两银子,不多不少,童叟无欺。”
我听了这个数,险些眼前一黑,从板凳上滑下去。
“喂,你们诈骗一次才几十两,怎么易容一次这么贵?!”我心中觉得是春五在故意刁难,一动气不慎将左手磕在了桌角上,顿时疼得我弯下身子眼泪都掉出来了。
“长安街上的冤大头随地乱走,可被追杀四处躲避的冤大头可不少见,遇上了当然要狠宰一刀咯!”春五得意的说。
刚才谁在说什么童叟无欺呢?现在又来了个宰一刀?春四娘真的不好好管管她这个刁蛮的丫头吗?
“姑娘住在城北苏府,三两招便将那几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