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出动自己的影卫来救一个同行的旅伴?三皇子殿下可从来都不是那么喜欢大发慈悲的人。”陈予白摇了摇头道。
“他当初还借了影卫让我们去找秦百涟呢!”我不服气的小声嘀咕。
“他会借影卫给你,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份在你这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想从你这儿或者秦百涟那儿得到些好处。”陈予白嗤笑一声,“若不是生在了帝王家,他会是这世上顶尖的商贾。”
“如果羽真的是三狐狸……他会容许一个偏僻之地的小小邪教教主将他的双眼毒瞎,还将他的双臂折断吗?”我不解的问,“他犯得着这么和自己过不去吗?况且……我印象中,他们一行人中的确有一人失踪了,如果失踪的那人不是三狐狸,又会是谁?”
如今当年同行的那几位异乡人之中只剩下了三狐狸一个,其余几人早已不知所踪,当年的真相业已随着时间的风化而斑驳,教主身死,初瞳又是知之不多的旁观之人……
等等,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答案。
花娆。
三狐狸说当初花娆救下他后将他藏在自己的别院之中,那么羽和三狐狸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只要问问花娆便可真相大白。
如今花娆和三狐狸早已闹掰了,三狐狸和初瞳联合起来将了花娆一军,将原本局势大好的花娆一夕之间投入了大牢之中,相信花娆心中一定对他满腹怨言。
她如今已然落败,这时候去问她些两年多以前的事儿,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陈予白,他凝眉思索片刻,淡淡道,“即便知道,她也不见得就会告诉你真相。”
“为什么啊?”我丧气的问他。
“当然是因为你口中那个她一生之宿敌。”
“你是说初瞳?”
“没错,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你是花娆,你会让初瞳知道羽还没有死么?”陈予白戏谑的问道,也许是因为担心我掉下山崖,将我又朝他的怀中用力捞了捞。
“我们还是上去之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吧……”我怯生生的说,“说实话,在这方寸之地站了那么久,我的脚都快没知觉了。”
陈予白听了我的话后,低低的笑了两声,在我恼羞成怒之前说,“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谁说我怕了?”我瞪大双眼说,“上次你带着我飞了那么久,我到如今都对那次旅程念念不忘,今天一定连眼睛都不眨了。”
陈予白无奈的摇头,单手抱着我纵身一跃,我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襟,低下头只看见山崖之间突出了一小片的平台越来越低,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忽而一声锐器破空的萧肃之声划过风中,我猛地抬头看见陈予白将手中的匕首当做暗器用力一掷,将它死死地钉入崖壁之中,刃锋几乎完全没入山岩,只留下匕首的手柄突出在平滑的山壁外,几乎是在同时,陈予白的足尖轻轻点在匕首上,借力便向上冲去。
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发力的,只在极快的一瞬间之中,他便带着我稳稳地落在了舍身台之上。
以前虽然知道这小子的武功不等闲,可是我从没想过他的轻功竟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境界,仅仅借助一只匕首,便在山崖之上来去自如,如履平地。
只是可惜了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好匕首。
“为何这么看着我?”也许是我看向他的目光中浓烈的钦佩之情快要溢出来了,他颇有些不自在的问我。
“陈予白,你的轻功也太好了吧……”我拍马屁的说道,“这么臻至化境轻功,这世上你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了吧?仅靠着一柄匕首便在这悬崖绝壁之上来去自如,还有能比你更厉害的了吗?”
他被我如此强烈而不加矫饰的赞美夸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红着脸松开了我,“没有你夸得这么好,我带着你上来的时候还是得靠着途中借一次力才能上来,而三殿下的影卫带着他上来的时候,却连借力都不需要。”
听了陈予白的话,我回想了一番,似乎的确没有看到山崖上另外有人借力留下的痕迹,如果真如同陈予白说的那样,那救三皇子的影卫还是人吗?如此轻功,该不是神仙妖怪吧?
“如此厉害的武功……他们为何不去考个功名,却要给三狐狸去当无名无姓无影无踪的影卫……”我不禁咋舌,同时也有几分惜才之意。
“影卫多是罪人之后,没有考取功名的资格,为了保命洗去罪籍选择投靠皇室之人,暗中接受训练,皇权贵胄们会选择其中能力强的一批作为自己的影卫来暗中保护自己,他们从不担心会被背叛,因为他们是这些人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