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好像是冰封的心脏快要融开，却忽然在一瞬间碎裂的感觉。
初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花娆的别院的，只记得当她在花园中偶遇到教主的时候，自己脸正花得如同见了鬼一样，怪不得一路上碰到的年轻弟子们见了她都远远地躲开了。
“初瞳……你这是怎么了？”教主关切的问她。
“你为何要自作主张的废掉羽的双眼和双臂？”初瞳的声音带着些嘶哑，说出每个字都像是切切泣血的杜鹃一般。
“我以为那是你想要的结果……虽然我心中也有许多的不忍，但既然是你张口说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便替你办了，算是一点补偿，你还想要什么，都可以说，只要能办到，我都会应你。”教主顿了顿又说道，“近来北方的羌人屡次骚扰苗人的村寨，苗王已经派人来求见过许多次了……”
初瞳听出了他话中的意味，战事将起，这时候当然要好好笼络初瞳一番，毕竟风神才是他们的制胜法宝。
初瞳说不上该怨教主的武断还是感激他对自己的尊重，毕竟他只要像那些长老一般敲响小鼓，初瞳无论如何都会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
教主真的没有必要对初瞳这么小心翼翼的讨好，又或者，这是因为他良心上对初瞳的歉疚。
初瞳的嘴角轻轻翘起，扯出一个讥讽的微笑，“那好，我要嫁给羽。”
没想到此事教主却一口回绝了，“别的事情都可以，唯有这件不可。十天前，我命人拗断羽的双臂，毒瞎他的双眼时，花娆向我求情，但我顾念着这是你的意思，便没有理会她的叩首和痛哭，事后为了补偿她，我答应她的要求，将羽送给了她。虽说圣女不能婚配，但这人便是赐给花娆也是无妨的，只要二人不成婚便可。”
“他从来不是什么物件，他是人，怎么能随意送给谁？”初瞳的话一出口，却发现好像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因为就在片刻之前，她还在向教主要求嫁给羽。
“总之，这件事情是不可能了，除非花娆愿意放手。”教主的态度显然没有任何可以回寰的余地，“初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先让我把他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再说自己要嫁给他，你图的是什么？只要你愿意，无论是教中还是教外的优秀苗疆男子随你去选，为何你和花娆两个都非要去争这个曦朝人？”
初瞳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她现在如何还能狡辩说，“我何时要你去伤害他了？”
初瞳那日的态度显然让教主以为自己办了件好事。
无妨了，木已成舟，初瞳早就失去了辩驳的力气。
“……何时启程？”沉默片刻后，初瞳问道，她又如何不知，教主的下一句便是要告诉她何时就要上战场了，与其等他向自己告知了这件事，不如初瞳自己开口去问。
“三日之后。”
“好，我自愿同去，只是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你派最好的巫医去医治羽的伤，我希望等我凯旋归来之际，羽的眼睛已能看清我了。”说完，初瞳甩开有些累赘的衣摆，扬起下巴倨傲的离开。
那场战役出人预料的惨烈，原本苗人以为羌人这种屡次小规模的骚扰活动只是为了扬一扬威，劫掠一些粮食财物，未曾想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保存实力诱敌深入。
年轻的苗王一心想要一战以服众，却忘记了穷寇莫追的道理，完全上了他们丢车保帅这一招的当，毫无顾忌的率领着大部队追逐着节节败退的几个小队的羌人深入了他们所不熟悉，完全不在他们领地范围之内的那一片密林之中。
一部分苗疆士兵在毒瘴中永远的迷失了方向，侥幸跟着逃了出来的，也大多士气衰微，难以再战。
教主带着初瞳率领着教中弟子前去支援时，所看到的便是这个我方快要一败涂地的惨烈景象。
拜月教教主此行带了不少用蛊的高手，但苗王已经输红了眼，命他即刻召唤风神。
初瞳只不过是一个供养者罢了，此时的全部决策都是由上位者，她没有什么同意与否的权利，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意见。
教主主张反对在此刻使用风神，因为风神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大，无奈苗王再三要求，初瞳听得不耐烦，索性向教主提议就用一次吧，无所谓。
教主只好同意。
教主要求所有人后撤离开，为初瞳空出方圆五里的空地方，可刚愎自用的苗王却并不在意这些，对风神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他就像是一只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井底之蛙。”说起那名年轻的苗王时，初瞳这么形容。
“然后呢？然后呢？你就召唤了风神，赢了这场战争？”我听得入迷，急切的问初瞳。
“当然赢了，风神一出，寸土不存。随后那里变成了一片荒地，没有及时退出的羌人全部在风神的嘶啸下化为了尘土。对了，那只井底之蛙掉了只胳膊。”初瞳云淡风轻的说。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
“教主带着他们退到风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