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惭愧,一直都只在意自己的好恶,任性又自私。苏垣城从前是比我更贪玩儿多少倍的人,可现在还是义无反顾的背负起了自己的责任,我却只会在各路朋友和苏垣城羽翼的庇护下图个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错了,我错得实在太离谱。只知道拘泥与小情小爱,还有多少人是为了信仰和荣耀在挣扎求生,他们背负着这个国家最黑暗的部分,却将光明与希望留给我们。
“苏垣城,如果你决定好了要走下去,那我要跟你一起回长安。”我目光坚定的看着苏垣城,不知他能否看到我的诚意,“我不在意你喜不喜欢我,我只想陪在你身边,这一次只是为了苏家军。我希望你在长安城里能有个真心和你做朋友的人,我不愿意你再每次下朝回了府中之后,等着你的只有小花狗。我想陪着你帮帮你,如果没有我能帮得到的地方,起码我可以在你想倾诉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听。”
苏垣城的桃花眼中似有几分水光,他认真的盯着我的双眼看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感动的快要哭了的时候,他的手突然从我的手中抽了出来。
“不必了,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他淡淡的说,声音中没有一丝情绪,“你既然选择了离开长安城,那就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你那时说过苏府就是我的家,我现在只是想回家了而已,难道你要把我拒之门外吗?”我轻轻拽住他的衣袖,“让我回去吧,我知道你很孤单。”
“你完全不用因为可怜我而回来,我一个人很好,没人管,乐得自在。”
“……好,如果这是你真实的想法,我尊重你,但如果你哪天需要我的陪伴了,天涯海角我都会赶回去。”我笃定的说。
“我倒希望你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回长安城了。”苏垣城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拜月教的使令应该没多久就要到了,你在房间里歇一会儿,我去外面等他们。”
苏垣城离开了,离开后体贴的把门关上了,我在原地愣愣的站了一会儿,好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苏垣城三言两语便打击的溃不成军,这种自作多情的事情我希望自己以后不要有下一次了。
半个时辰左右后,苏垣城身后跟着两名全身黑衣,脸上还蒙着一块儿黑布的人来到了客房,我心说这两人该不会就是什么拜月教的使令了吧?这么热的天气还穿一身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连忙跑去隔壁喊初瞳,初瞳却好像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一般,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榻上,看到我进了房间,朝我微微一笑。
“已经来了吗?”声音中透着几分淡然与成熟。
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初瞳周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她毒舌也好任性也好,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她变得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初瞳了。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我无言的点点头,初瞳要面对的战争终于要开始了。
那两名使令在得到准许后进入了房间,二话不说先是朝初瞳屈膝一拜。
“属下恭迎初瞳姑娘归教,属下来迟一步,请初瞳姑娘责罚。”
我站在初瞳身边,平白受着这两个一看年纪就比我大了不少的人这么一跪,心里觉得有些折福了,就想往侧边避一避。
初瞳依然端坐在那里,冷哼一声,“该罚还是得罚,但究其原因是什么,你们还是自己好好反省吧。”
说着,那两名使令膝行上前,低下头,却将双手高举过头顶,就像是要领圣旨一般的动作,只见初瞳不知从哪里取出两颗白色的,桂圆核般大小的珠子分别递到他们二人的手中。
二人接过后,毫不犹豫的仰头服下,不多时,都发出了一声闷哼,似乎这玩意儿是个什么毒药,让他们的身体感到极为不适,但他们二人却都没有敢痛叫出声。
片刻过后,二人十分艰难的站起了身,“请初瞳姑娘与我们同归教中吧,圣女与各位长老已等候多时了。”
初瞳端正身子,朝他们微微颔首,他们便弯下腰恭敬的退回到了门外。
我们一行人跟在初瞳的身后走着,我本想跟上初瞳问她刚才给两位使令喂了些什么,却被旁边的苏垣城拽住了,“不要和她并排走,跟在她身后就可以了,初瞳在拜月教中地位极其尊崇,你和她并排走会被视为不敬。”
我不禁咋舌,只是一直听初瞳跟我吹牛说她在教中有多么受人尊重,配上她当时得意的小模样我只觉得她是在故意撑个面子,没想到她的地位真的这么高。
“请初瞳小姐和各位贵客戴上眼罩上马车。”
眼罩?看来想要去拜月教做客,这一路上要顾及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和苏垣城倒是没什么,接过眼罩就要带上了,可初瞳却颇为不满的挑眉看向两位使令。
“怎么?连本姑娘都要戴眼罩么?你们这几个人是不是忘记了本姑娘的身份。”
她语气一沉之下,倒真的颇有几分威仪,两位使令一见初瞳开始不悦,立刻跪倒在地,但是言语之间还是不让毫分。
“初瞳姑娘请息怒,这是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