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想为这些事情再闹心了,晚上我跟你睡在一起吧,现在先让我歇会儿。”说完我就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那你可要尽心照顾我这个病人才行。”
“初瞳姐姐说的话,妹妹什么时候敢不答应?”我懒洋洋的回了她一句。
我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中途似乎醒过两次,但却乏得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再一觉醒来的时候,早已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也许还是昨天被绑在桅杆上绑了一中午伤到了元气。
“初瞳,给我倒点水。”我躺在榻上闭着眼睛,费力的举起手挥了两下。
不多时,便有一杯水递到我的手中,我直接不管不顾的往嘴里灌,一时没注意,不少水呛进了了喉管和鼻子,这么一来我倒是立刻清醒起来了,立马爬起来趴在床边猛烈的咳了起来。
初瞳很反常的没有嘲我两句,只是温柔的在我后背上轻轻拍着。
“好了好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重新活过来了,我抬头望向窗外,此时竟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了,“我怎么睡了那么久,你也不叫我,恐怕到了晚上又没有睡意了。”
我转过头有点埋怨的问初瞳。
“我见你睡得可爱,不忍心唤你起来。”苏垣城正坐在榻上,笑着看向我。
“怎么是你?初瞳呢?”我如临大敌,脑中涌出些不好的想法,“你不会把她扔到江里喂鱼了吧?”我晃了晃脑袋,“不对不对,我真是睡糊涂了,现在弄死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到底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啧,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卑鄙么?”他顿了顿,“初瞳还在她的房中,她嫌你占得地方太大影响她休息,命人过来喊我把你抱回来。”
我没理他,这的确是初瞳做得出来的事情,我掀开被子站起身来,舒活舒活筋骨,便抬脚朝门外走去。
“现在天都快黑了,你去哪儿?”
“我睡饱了,自然要把床腾出来给你睡,我晚上去外边吹吹风就行了。”
“非要把自己弄成个夜猫子,”他摇摇头,“想上房顶吗?我带你去吧。”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还是自己好好歇着吧。”
我说完又要朝外走去,却被苏垣城拉住了袖子,“你想和我过不去也总不能和你自己过不去吧?”
我不好再推拒他这一番好意,就让他捞着我跳到船顶上了,我小心翼翼的蜷着身子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苏垣城看着我缩手缩脚的怂样子,不由得放肆的嘲笑我。
我瞪他一眼,“我这不是怕船顶没有没有一般屋子的屋顶那么结实么?万一压塌个洞可怎么办!”
“真傻,”他勾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皇帝老儿赐给我的船能这么容易就叫你给压塌了?放心吧,这船稳着呢。”
我有些紧张的将食指压在他的唇上,“苏垣城怎么能这么大不敬的称呼皇帝他老人家?你不怕掉脑袋啊?”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些什么?此处山高皇帝远的,他还能飞过来不成?”苏垣城扬着脸,颇有几分及第前少年心性的傲气。
“万一他在你的侍女或者水手中安了人怎么办?”我还是总忍不住为他的事儿操心。
“出行前我再三确认过,这次和我一起来的不是我的亲信就是什么都不晓得的小孩儿。不要总觉得你的夫君还是什么都想不明白的傻小子了。”他见我若有所思的抱着自己的双肩,以为我是冷了,随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为我披在肩上。
我正在沉思,看见他此举,不由得抬头朝他笑了笑,“苏垣城,我刚才其实在想一些事情,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说来听听。”他好像颇为好奇的样子。
我将他那件很是宽大的外袍展了展,同时披在我们两人的肩上。苏垣城小时候挺容易受寒的,虽然不知道他近来如何,但还是不要大意为好。
“此处有四层楼那么高,我在想若是我从这里跳到江中,有没有可能还活着?痛不痛?”
“不可能了,你从这么高跳进水中,无异于从这么高的地方直接跳到青砖铺成的砖地上,不会轻功的话肯定死得透透的,你这种半吊子的轻功估计也得在病床上躺上三个月。你才这个年纪,就已经觉得自己活够了么?”
“我不想死,”我突然紧紧地握住苏垣城的手,“苏垣城,帮我想个办法吧,我不想让初瞳被剁碎了喂虫子,想想就觉得很可怖。”
我的确是很怕这件事的,以至于光是提起来说了两句就忍不住开始掉眼泪,很奇怪吧,明明白天和初瞳谈起这事儿的时候我的情绪还挺稳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苏垣城这里就哭得理直气壮的。
“别哭啊,你一哭我就拿你没辙,”苏垣城哭笑不得的帮我揩掉脸上的泪水,“谁跟你说她要被剁碎了喂虫子的?是初瞳自己吧?为了骗你这个傻子的同情心,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真相信她会被拜月教的剁碎了喂虫?她供养了风神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怎么会这么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