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喝了吧,陈兄的好意我可能是无福消受,万一你又在茶中给我加点料,我还能不能醒得来呢?”我端起茶杯的手放到鼻尖嗅了嗅,撇撇嘴又放下了。
“哈哈哈哈,贤弟果然是个爽快人,但你要是这么说就有点让为兄伤心了,你不是林羡渔他老人家的徒弟么?怎么连我在这茶中有没有加料都探查不出?”他的语气中带着笑意,但我却从中嗅出了试探的意思。
我伸了个懒腰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还探查呢,我连迷香都感觉不到,这时候总算是知道专业知识的重要性了,可似乎有点为时已晚了。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端起了那杯茶,色泽清亮气味芳香,果然是不错的茶,不过是不是什么极品我就看不出来了,毕竟我从来都不怎么爱喝茶。
到底要不要喝下去,如果有毒,我喝了之后直接一命呜呼,可如果没毒,而我却不敢喝,被陈老板看出端倪,他没有了顾及,还是会收拾我。
我摇了摇头,怎么着都好过不明不白的被茶毒死,我不喝。
“对不起了,陈兄,你这杯茶,在下果然还是消受不起。”我装作一脸遗憾的说道。
“施公子果然不愧是杏林圣手林羡渔老先生的高徒,在下能找来的最难被察觉到的毒药,竟被你一眼就识破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来人,给施公子换一杯茶。”
我此时心中却如同擂鼓一般,刚才真是好险好险,我差点就一口闷了,没想到这老混蛋竟真的往里面下毒,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案桌下的双手,竟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微微颤抖着。
“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不要再如此戏弄于人了,我们杏林谷的人可不是任你想如何欺负就如何欺负的,你那日趁我不备放药将我迷昏,究竟有何阴谋?”我沉下嗓音厉声问他。
“贤弟息怒,贤弟息怒!”我看到他此时这个德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如今还没有进入到苗疆的地界,初瞳又被控制在他们手中,我除了帮初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别的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敢做。
“当时所为,实在是情非得已,贤弟你一心要保那名苗疆的妖女,在下无法说服你,只好先给你们二人下了迷香,本以为贤弟身为杏林谷的人,定然无法被这种劣等迷香迷昏,谁知道……”此刻陈老板身上的奸商本色展现的淋漓尽致,我实在是一刻都不愿意与他多相处了,看到他那张散发恶臭的脸靠近过来,不由嫌恶的扭过了头。
“贤弟如此就要叫为兄伤心了,我能图什么呢?无外乎是能够保住自己这条贱命,如今斗胆再将贤弟请过来,也不过是想求贤弟为愚兄做一件极其微小的举手之劳罢了。”
我转过头,不去搭理他,他见我反应如此冷淡,但也没有特别强烈想要拒绝的意思,便厚着脸皮继续说下去。
“半年之前,我在一次行商的过程中无意间染上了这腐皮蛊,”要不是因为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这玩意儿长在毒瘴中,你在别处还能无意染上么?
“先时并没有想到是中了蛊,可是访遍了名医,他们都只是摇头不语,终于有一位名医善心大发,送了我一块灵河玉,说让我去苗疆想办法吧。我便开始又向着苗疆进发,为兄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初瞳那个小妮子,还是我当初在路上看到她的主子欺负于她,看不下去了花钱买了她的卖身契,还了她自由。后来她混到我的船上要我带她去苗疆我也没有拒绝,可谁知这小妮子竟恩将仇报,偷走了我赖以保命的灵河玉!”
这名耻之徒表演的极是卖力,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我都知道,初瞳没有偷你的灵河玉。”我不为所动的看向他。
“灵河玉那么贵重的宝物,在苗疆人眼中更是无价之宝,初瞳可是个苗疆人,如何会不觊觎我的灵河玉?”陈老板眼珠子一转,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
“因为她……”我思忖着初瞳身负战蛊风神,能够避天下之蛊的事情应该算是她的秘密,我没有权利未经她的允许便告诉别人,“算了,这件事不告诉你也罢,你只消知道她没偷你的破石头就行了。”
“你怎么不说了?”陈老板的脸上露出了老奸巨猾的表情,“因为她身负战蛊风神,能避天下之蛊,所以不稀罕我身上这块破石头是么?”他却好像能看清楚我心中所想一般,竟然连风神都知道。
慢着,我突然心中一动,好像突然之间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了。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吧?”我突然笑了,“你早就知道初瞳的身份了,对不对?”我有些懊恼,被关在房间中的那几天,我曾猜想过这陈老板是因为我在起居室中逼问初瞳她的身份引起了陈老板的怀疑,却没有想过或许他早就知道初瞳的身份,以及她跟拜月教的关系了。
“最早还要从你知道拜月教圣女的妹妹从苗疆出逃开始,半年前,你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在毒瘴丛生的苗疆密林中染上了腐皮蛊,后来你四处求医都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求拜月教圣女帮你驱蛊,你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出逃的初瞳,并获悉了她的身份。你假装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