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想一想,就觉得惨到不行。
有过了几日,刘有志竟然找上门来。
他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如何下来的榻。
进门便询问她,有意购置铺子,他那面馆可以兑给她。
阮伊人不解道:“您这面馆开了多年,可是老字号了,怎么能说关就关。”
这些天,刘有志是里子面子都丢了,如今也不怕人说闲话。付氏已叫他一纸休书送回家,可他的铺子却没那么容易找到继承人。
“我那徒弟不打算待在齐州,准备去外地谋生去。”刘有志满脸苦涩:“这些年都怪我啊。徒弟孝顺,对我也好,我早就该把铺子留给他,也免得冷了人心。若不是……”
阮伊人想,那位徒弟不想留在齐州。一来是寒了心,恐怕也有这些年在刘轩面前屡次吃亏。徒弟把刘有志当父亲供养,可毕竟不是亲儿子。加上年纪大了,总不能守着别人家的铺子过一辈子。二来,则是担心有人说闲话。
“这么大的事,我得和家人们商量下。”
哪知,她这次却没机会再来城中,与刘有志谈下铺子买卖。
征兵除了在城中,也有在各村。
每个村里都有定额,合适的青壮由朝廷批文,送上征兵册,不日就将前往练兵场。至于要去哪里,有人说要去打乌桓,也有人说要对付匈奴。
但不管哪一种,对普通百姓而言,都是一个送死的事。
但阮伊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还会和秦靖扯上关系。
征兵令送到秦家那天,天有些阴。
阮伊人站在院子里,还唯恐会下雨,叫人赶紧把院子里晒得干野菜搬回去,若淋雨受潮回头要发霉的。
就在这时,有人用力拍打着院门。
她往外瞅了眼,见是两个穿着兵丁衣裳的,眉心皱起,上前询问。哪知道,竟得了一纸征兵令。
“大人,这是不是弄错了?”她捧着征兵令,一脸不解。“我……”
兵丁见她是个年轻姑娘,才勉为其难解释:“这都是朝廷批下的条文,我们只负责传话。小娘子若有异议,便去找我们的上官。”
阮伊人还欲询问,两人转身便走。
她在原地待了会儿,慌忙往里头跑。
“这是怎么了?”钱氏听到有人拍门,忙趿拉着鞋出来,就见阮伊人一脸紧急。
“娘,有人送征兵令,要拉长卿去当兵!”
时下当兵可真的不是什么殊荣,那是实打实要送命的事啊。
虽然保卫国家有功,可古代打仗是拿了多少人命去填的。
“怎么会……”钱氏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嘴唇哆嗦。“大郎他可是有功名在身啊。”
秦靖有秀才之名,自然不在征兵之列。可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他们不能不认啊。
阮伊人深吸一口气,安抚道:“等长卿回来,再询问他是怎么回事。如今,先把征兵令弄清楚。”
上头征兵,都要过问村长,调取该村的户籍,察看是否有合适人选。
如秦靖这种,是有明确记录的,怎么会弄错。
阮伊人不想把人心想的太坏,可事已至此,也不免多想。
“娘,你先在家里待着,我这就去打听。”
“伊人,路上小心啊。”
阮伊人匆匆出了门,有路过一家人,听到里面传来嚎哭声,脚步顿了顿。但紧接着,她咬紧牙关,继续前行。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总要把事情弄清楚。凭什么不明不白的,她家大佬就要被送到前线送死去!
这会儿她可不管什么其他,她只要秦靖安然无恙!
“阮娘!”
“姐夫!”一看铁锤,她慌忙迎上去。“你没事吧?”
铁锤也在征兵之列,只是不知这次有甚么要求,她真的很担心大佬被带走,连铁锤也不能留下。
铁锤匆匆走,见到阮伊人便直奔而来,拽着她便要往家里赶。
“快,若不然就晚了!”
阮伊人被拽的趔趄了下,好不容易才站稳。
“怎么了?”
“待会儿征兵令就要送过去了,得赶紧……”
阮伊人正在发怔,等回过神来,便被拽到家门口。
再看钱氏,也是一怔,忙过来询问:“怎么又回来了?”
又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们理论去。长卿可是秀才,如何就要被征走了。”
铁锤怔然:“官兵已经来过了?”
钱氏肯定,他便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两个女人被他吓了一跳,忙问:“你这又是做什么!”
铁锤一脸苦涩懊悔:“都怪我,我若快一点,就能拦住你们了。”
一炷香前。
铁锤今日去山上收之前下的套,只打着了一只不大的兔子,决定带回去加餐。
哪想到刚进村,便见到有两个人站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