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当了婆婆就一定要苛刻儿媳?可没哪条律法规定,婆婆一定要管束儿媳。虽然人是嫁到你家来,你的确该约束。可儿媳既懂事,就不要管的那么多。
你如今给人家当娘亲,可等你过世后,剩下那几十年都是儿子和儿媳过。人老了,可就别一个劲儿的碍眼才好。李氏看的开,因此就不解吴氏这老婆子天天爱惹是生非到底是因为什么缘由了。
你这么见天儿的折腾,儿子儿媳能喜爱你就奇怪了。况且,他们又哪里苛刻你了?说到底,还不是不知足。
有吴氏闹腾,秦家的日子一直没富裕。李氏看着也心疼,才会建议钱氏。
钱氏看着锅里还在翻花的卤水,抿了抿唇,觉得这建议倒也可行。
阮伊人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重新系上围裙,将卤味分明别类的收好。天冷,只要包裹严实,别被什么野猫叼走就成了。要是下了雪,还能存的更久。
李氏走时,带走不少东西,看的吴氏眼热,恨不得冲过去把东西给抢过来。
可秦升就挡在她面前,吴氏再惦记着,那也是有心无力。
这家里,她可以申斥钱氏,申斥小辈。但凡过分了,或是和秦升顶一句,就没她的好果子吃。
当年可是分了家的,秦升只分到两块薄田,连个房子都没捞着。如今还肯养着吴氏,在下洼村的村民看来,可算是仁至义尽。
因做了肉,夜里的菜色就丰富了。
这些肉食大部分都要留着未来一年,还有过年才能吃。钱氏也没舍得弄多少,不过切了些卤味,又弄了些煮好的肉,就端上了桌。
这些日子靠着阮伊人把芽菜拿到城里头卖,也赚了不少。可家人怎么也不肯要她的银子,只叫她好好收起来,莫要给人瞧见了。
这个人指的谁,不言而喻。阮伊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悄悄把银子藏起来。嗯,就藏在她的空间里。
要说,空间里有一个标着钱的房间,她也不想了。那里面肯定有不少银钱,但她打不开,也不敢动。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不到万不得已,祖先留存的这些东西,她哪里有脸面去用。
吴氏爱吃肉食,可家里是很少做的。这会儿桌上摆了肉,她的眼珠子就扎进菜盘子,吃的头也不抬。
秦小妹要夹菜,不过夹了一片肉,就要被她打手。
气得钱氏把女儿抱在怀里,故意拿着肉喂她。
吴氏难免又要骂个几句,不过大家早已习惯,就当听个调调。
吃完了晚饭,大家也乏了。
阮伊人今天忙了一整天,困的很。
挣扎着爬上炕,往秦靖身边蹭了蹭。
明明秦秀才的体魄并不强壮,怎么身上竟这样暖和。
悄悄用了异能让自己身体发热的男人,嘴角轻勾,深藏功名与否。
翌日一早,阮伊人被冻醒了。
屋里的炉火早就熄了,炕上也不暖和。
她敲打了下肩颈,昨夜被风吹得有点凉。
或许,等来日有钱了,要把这炕重新修缮下,在炕头那儿起个灶台出来。不仅烧火方便,夜里还能烧壶水来喝,也免得隔壁除了呼呼烧火,什么都用不上。
秦靖还在睡,且睡的沉。
他散发着发,半张脸都埋进发丝与枕头里,难得显出几分稚气。
阮伊人用手比了比,这会儿才觉出眼前这人的年纪其实也就和高中生一般大。虽然是装了一个老迈的灵魂,可透出的表象依旧是个年轻条正的小嫩肉呀。
她舔了舔后槽牙,感觉有点儿冷。
实在是想要打醒自己,如秦大佬这么腹黑的家伙,和小嫩肉有啥关系?就算看着嫩,咬一口下去也要绷断牙齿。
等她翻身下地时,秦靖醒了。他下意识攥住她的手腕,感觉有点凉,便贴着脸上蹭了蹭。
阮伊人本就冷,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也跟着打了个冷颤。
这下,秦靖是彻底醒了。意识到自己还捉着她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松开,往外看了看:“什么时辰了?”
“看不清楚,总觉得外面白茫茫的,怕是时候不早了。”阮伊人只当没发现他的动作,给人把被角掖好。“我去烧火,你继续睡。”
等阮伊人披了外衣出门,秦靖才抿了抿唇,看着自己的手掌默然不语。
半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清香,慢慢睡去。
阮伊人披了件长袄出门,发丝还乱着。
掀了帘子,一阵冷风便迎面扑来,灌的满鼻子满嘴都是股清冷。
她眨了眨眼睛,外面一片银白,昨夜竟下了一场大雪。可她睡的实在熟,竟半点感觉都没有。
虽每日都要做工,完了还要学习,忙忙碌碌,日子倒也充实。时间紧迫到,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回忆过去,去探究未来。就想着,这样便好,日子总要过,慢一点快一点也无妨。
如此,勉强算可以理解秦靖的用意。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大佬把她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