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毫不掩饰的怀疑与防备,让秦靖觉得好小之余,还有一丝失落。
“你安心,我可没有读心术。”
“哦。”阮伊人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摆出一个后退的姿态。
她心里后悔死了,以为重生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就算日后会迎来末世,她也没太在乎。她的命都是捡回来的,图一时痛快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自然也没花心思在锻炼体魄上,更不曾将自己从末世带来的异能进一步升华。
现在可好了,要是一会儿秦靖真的动手,她能做什么?难道要用异能给他变出一朵花来看?
除非她是打算笑死他。
秦靖微垂了眼,快速的扫过阮伊人那张白净剔透,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叹息着摇头,“我不止一次露了破绽给你,你就没想过我和你可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
阮伊人皱眉,也顺着他的话接茬,只说:“难道你不是上京来的?”
秦靖看她目露懵懂,就知道她没懂,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手指在碰上她的手指前又慢慢收回。
阮伊人战斗经验不足,也是在末世摸爬滚打过来的。秦靖一动手她就觉察了,下意识摆出防备姿态。
“别怕我。”他说:“我说的是另一个地方。阮伊人,我和你同样经历过末世。”
“什么?!”阮伊人差点跳起来,嘴里胡乱说:“不可能!”
“哪里不可能?”他笑问:“是觉得我还是那个平和时期的秦家家主?你难道没有怀疑过,这些是我的伪装。”
为什么没有怀疑过?阮伊人不止一次问自己。她是有怀疑过,却没有对这些疑问付诸行动。连一次试探都没有,这就奇怪了。
小姑娘的脸色变了又变,秦靖干脆托腮饶有兴致的观赏。
终于看到她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才鼓励似的说:“察觉到问题了吗?”
“你——”阮伊人打量着秦靖,无论看哪里都不觉得他像从末世来的人。
无他,这人太干净了,气质纯净如清泉。而且伪装的本领高超,有时候她都会怀疑这一切。他究竟是秦秀才还是秦靖,这一切是不是她做的一个梦。
到后来,她甚至怀疑重生是假的,末世也是假的。
她低头看了看双手,肯定的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日子如常,倒也没什么不同。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人虽在一个屋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无。
阮伊人像是要熬干心血,一头栽进绣架上,专心致志绣着被面。
秦靖倒是有心与她聊上几句,可往往还没开口,小姑娘就像被点着了尾巴,眨眼就跑的没影踪。
天这也冷,她还能去哪儿待着?不过是去厨房帮钱氏做活,不然就是喂鸡喂猪。每次回来,一身风霜,小脸也冻的发紫,着实令人心疼。
久了,秦靖也就把这一茬放心,安心让她当个鸵鸟,甚至还想体贴提供沙地,让她能把头埋的深深。
时间,便在这之中默默流淌而过。
有老话:过了冬至就是年。
冬至已过,白日渐长,黑夜也不再漫长难熬。
家家户户都操办着过年的家什,城里也跟着热闹起来。
阮伊人的被面终于绣好,拿去给东家看,顺便还接了几个轻省的活计。
不过是些帕子,荷包的,打发时间也好。
马上就要过年,家里该操办起来。
秦靖不能做活,这家也没个劳动力,阮伊人已经自觉把自己安排进去。
荷包好绣,难得是最后要如何制作。
这不仅麻烦,且还得小心,否则把绣面污了,白瞎了好东西。
好在她只负责绣花,其余的和她不相干。
阮伊人一头栽进去,两耳不闻窗外事。
秦靖见她绣荷包,还当是给自己的,以为这是将要和好的征兆。可这人闷头绣,连个眼神儿都不给他。就算他再自大,可看出来了,这荷包和他半点干系都没有。
他不禁轻咳一声,理所当然的没引起她的任何眼神。
秦靖按了按额角,有些头疼。
你说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儿也不多,可脾气怎么这么倔呢。
阮伊人倒也不是生气,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知道轻重。不理他,一来是她真的忙,没工夫闲聊。二来,也是怪她蠢笨,竟没发现秦靖的异样。
两人都来自异世,不过她比秦靖多经历了一次重生,人生阅历也不同。
但人不都是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就该被人仰望。
如秦靖这样的人,不管落入什么样的境地,都能让自己过得很好。她不过是笑话自己蠢,要被人点出来才知道。
两人本该是相互扶持的搭档,却因多了一层隐瞒的关系,愈发显得尴尬起来。
阮伊人对秦靖防备较多,更担心对方除了知道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会不会也发现了玉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