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向前,纵然可以抢得渡口,却不能固守防线啊!”
“这是何道理?”
萧之藏深吸一口气,将先前渔夫及冯端禀报的黑沙河水情作了陈说,末了,不无忧虑地说道,“乐纡将军可以抢占先机,也可以与宋印宝将军会合,可是,大军渡河却甚是堪忧啊!”
柴绍听闻,脸色苍白,鼻翼翕动,双眉不展,盯着面前的案桌,片刻没有说话。
屋外,铅云浮动,遮挡阳光;屋内,霎时暗淡,人影模糊。
柴绍从座中站起身来,反剪双手,来回踱步,橐橐有声。
萧之藏看着军帅,沉默不语。
“如此说来,”柴绍立定脚步,回头盯着萧之藏,说道,“不应派遣步卒继进,而应当另派骑兵,溯流而上?”
“正是!”萧之藏在座中立直身体,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柴绍目光一横,立即转身,疾步回到案桌前,“唰”地一下展开行军图轴,目不转睛地盯视其上,神色凝重,沉思不语
。
这时,一名军校风急火燎地来到门边,高声禀道:“霍公,黑沙河战报!”
“呈上来!”
柴绍拆开信函,目光扫视,飞快如梭,继而长叹一声,徒然坐回位中,一边将信函拿起来递给萧之藏,一边怏怏地说道:“萧学士,果然不出你所料啊!来,看看乐纡的回报吧……”
萧之藏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一躬身,接过军报,仔细读来,只见上面写道--
“跪禀军帅:
末将遵令率骑出城,直扑黑沙河,连夜抢建浮桥,军分两支,于南北两岸对进施行。丑末时分,梁贼数千人马潜出北岸,突袭我军,事起仓促,我部应战不力,损失千余人马,现已退守南岸,与梁贼成对峙之势。翼望军帅速发援兵,以为后战!”
萧之藏读罢,抬起头来,向那军校问道:“此信是几时送达帅府的?”
“回萧将军,黑沙河来人称前方战局不利,所以信函一入城,便径直送入帅府了,应该不超过一柱香儿的功夫。”
“嗯,”萧之藏点点头,将信函折好,放回军帅的案桌上,只听到柴绍在座中沉沉地说道,“事发昨夜丑时……已过去三个多时辰了,乐纡能否在南岸稳住阵脚,就看后继的宋印宝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