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讲来听听,” 羃蘺传语,饶有兴致。
“嗯,是这样的——中原强大时,纵然没有长城,北族也不敢轻易南下,越雷池一步;中原羸弱时,纵然有长城,也阻止不了北族南下的步伐。”
稍稍停顿,何潘仁在鞍上摇头叹息,自言自语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何,中原的历代帝王总是热衷于修长城,死了那么多人,花了那么多银两,在我看来,还不如多在边塞开些集市,好让大家做生意,互通有无…”
羃蘺之中许久无声,只听到鞍下的马蹄“踏踏”直响。
何潘仁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正暗暗纳闷时,只听见李三娘低叹一声,说道:“是啊,‘山河之险,不若人心之固’,君王们如果能够持王道,取民心,又何必大费周折,构筑坚城深池呢!”
说着,李三娘一抬马鞭,指着远方,说道:“这就好比前面的阿哈城,昔日宇文述大将军修建它时,何其艰难,数年乃成;然而政乱不修,四海动荡,转眼间,它却变成了一座废弃的堡垒,想来,真是令人唏嘘啊!”
正说话时,只见前面开道的骑兵副将岑定方策马驰回,一拉缰绳,拱手禀报:“公主殿下,前方五里处,霍公亲率大队骑兵出迎!”
李三娘听闻,忙把羃蘺掀开,定睛一看,不远处,沙尘高扬,大纛翻飞,数百骑驰骋而来,蹄声隆隆,清晰可闻。
突然间,不知怎的,李三娘的心头“咚咚”直跳,三分兴奋,三分惊喜,三分期许,伴随着一分伤感,“呼哧”一下涌上心来,暖暖的,甜甜的,酸酸的,让人浑身颤抖,无法自已,李三娘不由得举鞭策马,踏风而进,突奔向前。
……
久别重逢,忐忑激动,数里之地,飞驰而过。
茫茫戈壁上,只见两骑脱离大队,一南一北如离弦之箭,带沙携尘,呼啸对进,转眼间,两骑会面,马匹长嘶,回荡旷野。
柴绍一撩战袍,翻身下马,大步奔前;李三娘也下马摘纱,快步上前,四、五步处,只见柴绍张开双臂,将迎面跑来的妻子紧紧地拥在怀里,连连亲吻她的额头,嘴里喃喃说道:“夫人,我的三娘啊,难为你了,难为你了…后军败没,我无比担心,以为你…你…”
李三娘倚在丈夫的怀里,靠着他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