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了当日战场的情形,于情于理,当作何处置啊!”
孟通一阵迷茫,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同乡,不知如何回答。
……
夜色已浓,弯月如钩,风轻云淡,晚虫低哝。
延州府衙的十余间房舍烛火闪烁,人影偶现,整个后府渐渐沉静,只院中不时传来一两声猫儿叫声,瓦片微晃,随即又是寂静一片。
上房中,烛火嗤嗤,亮如白昼,柴绍倚在榻上,垫着靠枕,手捧《六韬》正专心阅读,李三娘缓步走到木架前,取下绛色帔子,披在肩上,说了声“我到东厢房去看看”,便抬脚出门,柴绍“嗯”了一声,仍旧低头看书。
屋外,凉风袭袭,回廊里高挂的灯笼轻摇慢摆,李三娘沿着廊道轻步快行,侍女银钏儿在后面亦步亦趋,正要开口问主子欲往何处时,李三娘扭头问道:“墨绿在屋里吗?”
“主子,在的,她这两日都未出门,把自个儿关在屋里。”
“嗯,一会儿我自己进去就成,你在屋外候着吧。”
“是,主子。”
正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东厢房的门边,李三娘抬手敲门,“咚咚”声落,里面随即传来了墨绿似带哭腔的回答——“银钏儿,我不是给你说了吗,这几日你到别屋去挤一挤,我想一个人处处。”
“墨绿,是主子来了,快开门!”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收拾声,继而“吱嘎”一声,屋门打开,墨绿“扑通”一下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奴婢不知主子来到,罪该万死!”
“起来,屋里说话,”李三娘给身后的银钏儿递了一个眼色,然后抬脚进屋,在一面小圆桌前坐下。
墨绿站起身来,走到李三娘跟前,双手垂立,毕恭毕敬,等着主子训示。李三娘抬头一看,只见墨绿脸色蜡白,眼圈发黑,泪痕满面。
待屋门“嘎”地关上后,李三娘微微一笑,指着桌前木凳,说道:“来,坐下说话。”
墨绿稍一犹豫,这才斜签着身坐了,左手搓着右手 ,一时不知如何放置。
“墨绿,你进府有半年了吧?”李三娘和颜悦色地问道。
“回主子,有半年了。”
“是巧珠引你进府的吧?”
“回主子,是巧珠主事引我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