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外面是谁如此大胆,让当朝霍公受气不快,”李三娘捂着嘴儿,偷偷笑道。
柴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也自嘲地一笑,继而转过头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妻子,说道:“上午接到廷报,齐王战败了,现已撤回黄河,刘武周在东岸兵势甚盛啊!”
李三娘听闻,收敛笑容,垂下眼帘,略一思索,问道:“也就是说,咱们在黄河东岸的土地已全部沦陷?”
柴绍点了点头。
“那朝廷如何打算呢?”
“照目前的情形,自然是另派重将,夺回东岸,毕竟,晋阳是龙飞之地,所在的并州更是富庶粮仓,岂容他人盘踞?”柴绍抬眼看着门外,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会不会让二郎领兵呢?”
“这个…”柴绍有些犹豫,面露难色,收回目光,说道,“这事儿让人颇感纠结啊——东岸战事不利,眼看敌军就要杀到黄河边上了,非智勇之帅不能挽回颓势;然而,平薛之战后,秦王功高,又应有所回避,以免招来妒意,我先前也曾致信委劝。哎,真是两难,两难啊!”
李三娘听闻,浓眉倒竖,把脸一沉,阴阴地说道:“‘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为何非要等到出现了国难家贫的窘况,才会想到让贤者出来解困呢,平常时刻都做什么去了?真是令人费解!”
柴绍坐在椅中,默不作声。
李三娘站起身来,走到楠木门边,唤来侍女银钏儿,收拾这满屋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