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故人珍重!”说罢,一夹马肚,扬长而去,只在官道上留下一抹儿向南的尘烟。
孟通站在驿站前,怔怔地望着刘细川渐行渐远的身影,如五雷轰顶,震恐不已——晋阳,这可是本朝龙飞之地,根脉所在,国运所系,若遭不测,举国上下必然震惊,上至天子,下至细民,定然万众瞩目,志在光复,争夺之战必将打响!那延州……延州怎样办?进攻朔方是否还有希望?延州的驻军会否移防,参与争夺晋阳之战……
一时间,脑子里嗡嗡直响,乱作一团,孟通脸色苍白,毫无头绪,站在原地怔了半晌,这才转过身来,走到驿差旁边,吩咐道:“请将马匹备好,我明日天亮即走!”
……
一路兼程,风尘仆仆,两日后的正午时分,孟通已来到延州城的南门下了。
城楼上,“唐”字军旗高高飘扬,值守的军士肃穆而立,衣甲鲜亮,刀枪锋锐;城楼下,数十名军士在鹿砦前一字排开,皆手执长槊,身挎腰刀,凛然守卫,出城者不问,进城者必询。
孟通一眼便认出来,前面领头值守的是向善志手下的一名军校,正准备在马上和他打个招呼时,只见那军校小跑几步,上前来躬身一揖,说道:“孟将军,您回来了?奉霍公令,全城戒严,进城者皆须盘查,还得劳驾您出示符牒。”
孟通点点头,踩镫下马,一边将怀中的牒牌交与那军校,一边问道:“延州城因何戒严?已施行多久了?”
军校察验完毕,双手将牒牌奉还孟通,躬身说道:“回孟将军,全城已戒严两日,因何戒严,在下就不知道了。”
“嗯,你等辛苦!”孟通心里已大致有数,也不再多言,回以一揖,便跃身上马,直奔城北的府衙而去。
半柱香儿的功夫,孟通穿街过巷,一路驱驰,在府衙前跳下马来,一边把马缰扔给守门的军士,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霍公可在府里?”
“在,正同诸位将军在大堂议事,请孟将军到廊舍稍候。”
孟通大步流星地走进府里,来到大堂旁边的西舍坐下,端起早已备好的热茶细啜了几口,等着大堂议事结束。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数日的路途劳顿,令孟通颇感疲乏,春风拂过,渐生困意,孟通不禁倚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