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苾又惊又喜,立即将哈尔科迎进屋来,然后探头出去,左右看看,见没闲人,方才关上房门,拉着哈尔科坐到屋中的桌前,攀谈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乌兰盖驿站?”
“回大帅,是这样的--奉您的命令,我返回达尔罕大营,将密信呈送义成公主后,公主没让我多逗留,说是形势起了变化,李唐皇帝的特使宇文歆也到了达尔罕,还带去了丝茶绸帛等不少的贡品。公主猜测,处罗大可汗对于李唐的态度可能有所变化,而您又身处前线,吉凶难测,所以让我带了回信,扮作行商,马不停蹄地返回太和山。谁知我刚到这乌兰盖驿站,便听说太和山下梁师都和吐谷浑人大败的消息,一时间兵荒马乱,人情忷忷,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能找到您,且大雪骤降,封山难返,我只好留在这小驿站里,静候消息。”
说罢,哈尔科站起身来,将壶中温热的老酒缓缓倒在咄苾的碗中,接着说道:“大帅暂歇此处,尽可放心,我用随身携带的珠玉宝石打点了驿臣,他不会为难您;适才,我又去唐军士卒那里走动了一下,金玉之器奉上,好酒好肉送去,请他们对您--咱们的族人大帅多多关照,对方眉开眼笑,心领神会,估计现在个个都已喝得酩酊大醉了!”
咄苾听闻,点点头,捏了捏须上的玛瑙红坠儿,说道:“义成公主有情有义,你哈尔科也处事周到,日后我回到达尔罕自当重谢,不过,眼前只得委屈你住在马厩里了!”
“大帅说这话儿,小奴受不起啊!您知道的,当年义成公主收养了我这个孤儿,义成公主于我恩如父母,不要说让我住马厩,就是让我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我也毫无怨言!只是,义成公主让我随身携带的这封信似乎很重要,公主叮嘱我务必亲送您本人。”
“嗯,拿来我看看,”咄苾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唇上短髭,说道。
哈尔科听闻,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咄苾见状,也呵呵一笑,勾勾手指,让哈尔科凑近自己,哈尔科立即领会,站起身来,走到咄苾身旁,低声转述道——
“咄苾如晤:
离别逾月,至为牵盼。来信收悉,与君千里默契,不谋而合。吾十余年来,侍奉三主,与草原十八部首领素相友善,平日不吝宝货,多给赏赐,吾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