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轻言放弃,伏允可汗只好一挥手,让家奴退出去,然后说道:“安多巴,你进来吧!”
安多巴掀帘入内,手捂前胸,躬身行礼,说道:“我的可汗,明日之战,恐怕不能按照梁师都的谋划行事啊!”
“唔?”伏允可汗眉头一皱,把手一让,请安多巴坐下说话。
“是这样,”安多巴一边盘腿而坐,一边扭头对可汗说道,“明日天亮后,山丘上的唐军必然全力反击,打通回营的道路。适才的作战会商,梁师都打算让步卒正面抵御冲击,然后依靠我们的骑兵侧翼突击,如此作战,从今日的情形来看,唐军断难突围离去。”
“唔,”伏允可汗应了一声,然后抬眼看着安多巴,问道:“那么左卫大将军,你的顾虑是什么呢?”
“可汗,据我们侦知,丘上唐军的军帅是李渊的女婿、霍国公柴绍,”见伏允可汗颔首点头,安多巴眨了眨眼,继续说道,“我们吐谷浑与李唐朝廷本无怨仇,此番南下助战,完全是为了应付突厥人!这些年来,突厥人对咱们横征暴敛,兵役赋税没完没了,那个处罗可汗更是贪得无厌,视我族群如同牛马,与其说对面的唐军是敌人,不如说突厥人才是我们的天敌!因此…”安多巴见顿了顿,见伏允可汗正在侧耳倾听,便继续说道,“因此,在这太和山脚下,我们吐谷浑本无必要与李唐结成死敌,毕竟,突厥人才是彼此共同的威胁!若明日之战,我们能给唐军一条生路,而不是像梁师都那样赶尽杀绝,大家互有退路,也许来日可化干戈为玉帛,携手对付突厥人!”
伏允可汗听罢,睡意全无,一双眸子闪着幽幽的亮光,摸了摸自己鼓铜色脸颊上密匝匝的短髭,站起身来,反剪双手来回踱步,片刻,才回过头来,对安多巴说道:“左卫大将军的话,有理!此次南下,非我本意,乃是迫于突厥的淫威不得已而为之,暂且不说能否免除三年的贡赋和兵役,只要咱们略微迟疑,契丹一族被突厥铁骑蹂躏的惨剧,立马就会在吐谷浑的千里沙洲上重演!”伏允可汗说到这里,仰头长叹一声,然后说道,“我吐谷浑现在忍气吞声,是为了争取时间,壮大部伍,三、五年后彻底斩断突厥人的羁糜!至于说到与李唐的关系嘛…”伏允可汗停顿了一下,抚摸着腰间的金鞘短刀,双眉一展,说道,“同他们相处,明面上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