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李三娘嗔怪道,“二弟都说家人相见了,你还把朝堂上的东西搬到家里来。”
柴绍尴尬地摸了摸宽大的额头,“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李世民也笑了笑,然后说道:“是这样,父皇很快将派我率军征讨薛仁杲。薛仁杲与梁师都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我大军一出,唇亡齿寒之势立显,此二人必然进行联合,我们得对梁师都有所防备,”见柴绍夫妇都点了点头,李世民继续说道:“姐夫曾任太子千牛备身,陪同前朝太子数次视察塞北,对其风土人情多有了解,对于边塞军将也不陌生,我想知道,讨薛之战打响后,若梁师都进犯大唐,何人能堪大任,领兵率军拒敌于国门之外?”
柴绍听闻,低头不语,思略片刻后,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抗梁之任,非延州总管段德操莫属!”
“段老将军不是你的师傅吗?”李三娘扭过头来,诧异地问道。
“正是,”柴绍斩钉截铁地回答,“段将军与我家是世交,束发之年我便遵从父命,投到段将军的营中习阅军事,后来才被选调千牛府任职。当年军旅艰苦,段将军对我恩威兼用,生活上关照,军事上严厉,有如严父一般,今日我能征战沙场,效力大唐,全赖段将军当年的悉心培养啊!”说到这里,柴绍双目凝视,一动不动,当年的军旅思忆一下子涌上心头。
“哦,是吗?姐夫早年有这样一段经历!”李世民的声音打断了柴绍的思绪。
柴绍点点头,看着李世民说道:“段老将军是西域姑臧人氏,对于大漠南北的物情如数家珍,同突厥人、回纥人、吐谷浑人甚至吐蕃人都打过交道,深谙他们的习性与战法,曾经随同前朝褒国公、右卫大将军宇文述征战至西域腹地的鄯善、且末等地,颇有军功。若将我大唐的西北防务交于此人,上至陛下,下至群臣,必可高枕无忧,只是……”
“嗯?”李世民见柴绍欲言又止,便说道, “姐夫但说无妨!”
柴绍看了看李三娘,见妻子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便甩掉顾虑,继续说道:“大唐建立后,段老将军屈居延州,少有音讯,我一度猜度他老人家是否…嗯…是否眷念前朝,所以我至今未去拜会啊!”
“原来如此,”李世民不禁站起身来,向前踱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目光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