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一厢情愿了?据我所知,窦、王二人虽然不和,却并未大动干戈,其原因嘛,二人均有掣肘之苦——窦建德背后是罗艺在觊觎,王世充身旁则是萧铣在舞剑,不除掉各自的后顾之忧,窦、王二人是不会兵戎相见的!”
工部尚书武士彟和霍国公柴绍都点了点头,赞同裴寂的说法。
“秦王…”龙榻上的李渊见李世民一直紧锁眉头,似在深思,又喊了一声,“秦王!”李世民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向父亲躬身揖拜,李渊捋着长须,满面笑容地问道:“适才,众位爱卿的议论,你以为如何啊?”
李世民抬起双手,正了正头顶的金蝉三梁冠,坐直身体,说道:“父皇,诸位大人,依我看来,大唐迫在眉睫的威胁不在关外,而在西北!”
李世民此话一出,众人顿感诧异,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看,龙榻上的李渊也收敛笑容,不禁身体前倾,皱着眉头问道:“秦王,此话怎讲?”
李世民站起身来,扯了一下滕蛇紫衫的前裾,缓步走到大殿正中,朝父亲一拜,然后向众人释疑道:“诚然,关外势力虎踞龙盘,亡我之心无时不有,但除了各自的内忧之外,任何一方要挑衅大唐却实非易事——我朝据有金城千里,拥八百里秦川,麾下带甲之士数以万众,况且依河阻关,有地利之优,关外势力谁也不敢小觑大唐!然而…”
李世民话锋一转,目射寒光,扫视众人,接着说道:“然而,我们北边的五十万突厥铁骑,频频南侵,阻断丝路,搅扰西域,在边塞豪强薛仁杲及梁师都等人的引导下,时时深入内地,践踏稼禾,肆意虏掠,百姓为之困苦,军士为之疲弊。虽然我们向突厥人年年进贡,丝帛盐茶,源源不断,可如今突厥的处罗可汗却贪得无厌,唯利是图,不但奴役西域诸种,对我华族也颐指气使。此人没有信用,不讲情感,对于内地的割据势力,谁出的价高,他就出兵助谁。去冬以来,大有援助薛仁杲及梁师都南下关中,倾覆大唐之意!”
话未说完,殿内早有大臣颔首点头了,李世民弯腰再拜,起身说道:“父皇,诸位大人,如此看来,欲清宁关外必先经营西北,解除北忧之后才可出兵东征啊!”
说完这一番话后,李世民缓步回到自己的座中,只见诸臣若有所思,皆沉默不语,偌大一个两仪殿内,沉香缭绕,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