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就那样冷漠地看着秦安,而秦安亦始终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大约过了一分钟,却听秦安突然地一声苦笑,对着程渊回应到:
“是,昨天去程伯母病房里的人,就是我,害得她昏迷不醒的人,就是我,包括之前煽动那些工人到a.s闹事的人,也是我。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程伯母她三番两次想要对我动手,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再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翰升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紧迫的处境?所以,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程渊,没记错的话,这些手段,都是你教给我吧?”
秦安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仅剩的所有力气,来撑住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些。
而程渊在听到她的这些话之后,脸上的神情从方才的冷漠变成了诧异和愤怒。
他皱紧了眉头,死死地盯着秦安那一对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厉声道:
“你昨天不是一口咬定不是你做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又什么都敢承认了?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
程渊的三个问题,落在秦安的耳中,都无法让她的心里再漾起丝毫的波澜。
他从昨天开始,就始终都不信任她,直到刚才,他转过头质问她秦然的话是真是假的时候,才真的让秦安感到心灰意冷。
秦安轻蔑地笑了笑,说话的声音却随着小腹的疼痛而变得越来越微弱:
“程渊,我承认与否重要吗?你在心里不是早就已经给我判了死刑了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来质问我?这些事情,我以后都不会再做任何解释了,所有的真相,都是你以为的那样。”
说完这些话之后,秦安没有理会程渊,直接将自己的视线挪到了秦然的身上,又开口说到:
“秦然,从今往后,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了。”
话音刚落,秦安便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往车库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伸手摘下左手小指上的尾戒,然后随手扔到了秦然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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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渊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再回头已经看不到秦安的身影了。
他顾不得倒在一边的轮椅,直接将秦然从地上抱了起来,便转身朝着秦家宅子的后门走了过去。
就在这几步路的过程中,程渊的心里却莫名地生出一阵阵不安与恐惧。
秦然就那样紧紧地靠在程渊的怀里,始终还是在轻声地啜泣着,可她脸上的表情,却在程渊看不到的位置,偷偷有了几分变化。
当余季接到秦安的电话,快步跑下楼的时候,刚好在门口遇上了抱着秦然走进来的程渊。
她没心思和程渊多说什么,只是匆匆朝着车库赶过去。
可就在余季经过两个人的身边的时候,却还是瞥见了秦然嘴角的一抹诡异的微笑。
而与此同时,花园里的草坪上,那个银色的圆环形饰物,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借着路灯的光亮,闪烁着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