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文奕突然阴沉下去的脸色，秦安心里顿时有些慌张。
这个两个男人在之前每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都带着几分硝烟的味道。
秦安担心，如果现在徐文奕开口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激怒了程渊，以程渊今天的心情，也许会把场面闹得很难看。
不过，她的顾虑显然有些多余了。
徐文奕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视线挪到了程渊的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郁的叹息：
“程总，不管怎么说，这几天的这些事情，我都要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秦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一些。
徐文奕没等对方回应，接着又说到：
“虽然我一直在警局，但是小艾都告诉我了，家母出事之后的这些天，都是你派人帮助小艾操持家母的身后事。我能够这么顺利地申请到保释，也是因为程总出手相助。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给程总。”
听完徐文奕的话，程渊的表情上并没有多少变化，他还是那样冷漠的语气，淡淡回应了一句：
“不必，我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帮你。”
说完这句话，程渊转身便往墓园中迈出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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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墓碑上罗素素遗照，秦安的心里一时有些恍惚。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有人说人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他断气的时候，从生物学上他死了；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时候，人们来参加他的葬礼，怀念他的一生，然后在社会上他死了，不再会有他的位置；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的时候，那时候他才真正的死了。
那是不是只要活着的人，一直把死去的人记在心里，那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都还活着呢？
不知不觉地，一滴眼泪从秦安的眼眶里溜了出来。
都说葬礼是为活着的人准备的，他们需要一个宣泄伤感的场所。
而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参加了第二场葬礼，秦安才突然发现，这句话的确是事实。
许是看到秦安的眼泪沿着她的脸颊落到了地上，身旁的程渊突然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这个动作让秦安想到了在秦明翰的葬礼上，茹嫂也曾因为担心她承受不住心底的伤痛，而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
那个时候，秦安又怎么可能料想到，一直待她如亲生女儿的茹嫂，居然会是程美琳安插在秦家的眼线。
想到这些种种，秦安不自觉地苦笑了一声，眼眶里的液体，又随之滚落了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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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追悼的人越来越多，秦安无法再继续待在这里。
毕竟自己现在身份还没有公布，如果被认识她的人看到这个已经“死掉”的人，突然出现在墓园里，那就算是白天，一定也会把人吓到吧。
而程渊亦不放心让她在外面晃荡太久，两人对视一眼，难得地默契了一次。
“走吧？”
“走吧。”
秦安应了一声，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之前准备好的口罩带上，然后便挽着程渊的手臂往墓园门口走去。
然而，当程渊和秦安再回到车上的时候，却发现车子“刚好”在这个时候出了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