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加拿大的时候，云太太跟我说，秦然的腿伤，是可以通过复健逐渐好转的。”
这个消息对秦安来说，简直像是上天的恩赐，她瞬间丢开了方才挂在脸上的愁云，揪着余季的衣袖反复确认着。
“什么？是真的吗？你是说......小然的腿，是可以治好的？”
“嗯，我要离开的时候，云太太同我说的。她还让我转告你，希望你不要一直因为这件事情而自责。”
“我自己做错的事，怎么可能不自责呢......不过要是真的可以治好小然，也算是有个安慰了。”
“可你那个妹妹...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
看着秦安喜出望外的表情，余季开口有些犹豫，并不想打断她难得的好心情。
“怎么会，小然她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她这些年里性子可能是变了很多，并不像你以前跟我说的那样温柔文弱。”
“为什么这么说？”
“嗯......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反正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禾子，你说话从来不这样吞吞吐吐的。”
事及秦然，秦安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余季索性也不再多做隐瞒，直截了当道：
“我见到的秦然，娇纵跋扈，个性乖张。”
“不可能，小然从来都不会那样，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每次医生到家里给她做治疗的时候，几乎都会被她打骂出去，有一次我恰好看见，她偷偷把药藏在纸团里丢掉。所以我感觉，她好像并不想让自己再站起来。”
秦安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她知道余季没有必要在这些事情上欺骗自己，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秦然究竟有什么理由抗拒治疗。
“怎么会这样......”
她没有再问下去，下意识地又去寻摸左手小指的尾戒，落空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第二天一早，趁着加拿大的时间还未入夜，秦安躲在房间里，给她的姑妈秦明云打了一通电话。
“姑妈，是我，秦安。”
“喂，是小安吗？你可好长时间没有消息了，你稍等一下，我去找小然。”
接到秦安的电话，秦明云显然十分开心，一面和她招呼着，一面快步往秦然的房间走，却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她连声叫住了。
“别别别！姑妈你等等，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
“这是怎么了吗？”秦安焦急的语气使得秦明云亦有些担忧了起来。
“姑妈，我听余医生说，小然的腿可以接受复健，是吗？”
“对啊，之前医生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说是积极复健的话，八成是可以正常走动的。”
“那......最近复健的情况怎么样？”
秦安还是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问话的时候，也只是婉转地试图着。
可是，电话那头的秦明云，却沉沉地叹了口气：
“小然她呀，可能是因为不能走动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心里总有些抗拒，不太愿意配合复健。之前我让余医生告诉你这个事儿啊，也是想着能不能让你劝劝她......”
秦明云语气里的沉重，让秦安意识到了，余季跟她说的那些话，很有可能都是事实。
一时间，她心里亦有些忐忑，却只能故作镇定地说到：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那麻烦姑妈把电话给小然听一下，我跟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