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的这个月,真是憋死我了。”
秦安夹起一块毛肚,放进火锅里涮动着,嘴里的东西还没嚼完,就忙着开口与余季说话。
“你都不知道,程渊他对小然的口味,记得一清二楚,我不敢吃辣不敢吃鱼生不敢喝酒,还得少吃肉。就昨天,他说带我去吃好吃的,结果,最后居然去的是一家素食餐厅!”
“噗嗤...那不是要了你的命吗。”
看着秦安气鼓鼓地抱怨着,余季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啊,所以趁着你回来,赶紧给茹嫂放假,我好过几天自由日子。每天不能动,我的腿都退化了。”
单是说说还不够,秦安一面吃着,一面还要站起身来走动走动。
平日里除了晚上,自己在房间里敢悄悄活动一下之外,其余的时间,她根本不敢挪动一下自己的腿,坐久了不免开始发麻,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程渊那个烦人精,从我回来之后,就一直想方设法地试探我。”
“他怀疑你的身份也很正常,就连我都觉得你破绽太多了。”
“何止是怀疑,感觉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是小然。好几次差点都被拆穿了,你知道吗,就你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还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说什么让我别装了,他都知道了之类的,吓得我差点魂都没了。”
“那天我看他的模样,确实挺难受的。不过,应该不至于就能把你识破了吧......那后来呢?”
“后来......他说的其实是那个发卡。他以为那个发卡,是我为了安慰他,让你拿去骗他的。”
“哈哈哈,你看你这样子。平时那么聪明的人,遇上程渊,怎么就老是被他捉弄。”
余季顾自吃着碗里的菜,似乎早就猜到程渊会试探秦安一样,并没有过多在意,还有心思打趣她。
“唉,本来吧,我也不想骗他,可是公司那群董事你也知道的。我要是不换个身份回来,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坐上这个位置呢。”
秦安重重地叹了口气,想到一年之前的事情,不免还是心有余悸。
“那公司呢,上次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项目建材的事情,现在一切还顺利吗?”
“一点也不顺,这事我一直在查,不过,现在还没什么头绪。而且,昨天我还被迫答应了董事会那些老狐狸,要是两个星期内我查不出真相的话,就得接受他们的投票,来决定我还能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这么严重?那你还有心思在这吃火锅呢?”
“哎哟,那不是得先把自己喂饱了嘛,好啦不说这些了,你让我开开心心多吃点。”
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秦安,余季恍惚觉得自己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她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却始终没能做到这点。
也许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陪在秦安身边的那个人,才是她最好的药。
“你那边还是没找到吗?”
趁着家里没人,秦安本想,把之前为了掩饰身份取下来的那枚尾戒,拿出来擦一擦,怕放得太久会发黑,可是找遍了整个房间,却怎么都找不见那小小的物什。
“没找到。会不会是落在苏市了?”
“不会的,回来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亲手把戒指取下来,收在盒子里带回来了。”
“那不然是落在秦然房间里了?”
“也不会吧,我那晚住在上面的时候,没把东西拿出来过。”
“或者是帮你换房间的时候,被茹嫂收起来了?”
“我就怕是这样,茹嫂认识那物什。”
“那怎么办?”
“算了,有时间的时候再找吧,一会儿小艾该回来了。”
秦安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和西阳出去约会的徐文艾,说好十点钟会回来,眼看着已经是九点半了,两人急急忙忙把房间规整了一下,生怕被人瞧出端倪。
可是此时谁都没有想到,她们在屋里的身影,已经透过窗户落在了别人眼里。
程渊的车子停在秦家门口,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
副驾驶座上放着一盒半熟芝士,那是秦然最喜欢的甜点。
忙完一天的工作,刚从东京赶回来,程渊本想带着甜点过来看望,可是还没等他敲响秦家的门,却被薄纱窗帘后两个印在灯光下的模糊的身影锁住了视线。
就在一楼的餐厅里,一个身影正坐桌边,而另一个不停在一旁走来走去。
隔着窗帘程渊有些看不分明,然而,还没等他再看仔细些,坐着的身影却也站立了起来。
一时间,两个站立的女性的身影,让程渊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