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所受之苦难还历历在目,皇上此举,岂不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谢宿白轻轻合上书卷,道:“当年沈氏一族满门被屠,可是显祯帝下的令?”
黄阁老顿了顿,“先帝虽未下令——”
谢宿白平静地抢过话,说:“先帝下令抄家收押,然沈家拒不从命,东厂便将人旧地正法,实为逾矩,今朕严查东厂,便要将其过去种种行动逐一清算,有何不可?阁老是在为厂卫说话?”
“你——”黄阁老瞪了瞪眼,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另一阁臣帮衬道:“黄阁老只是忧心陛下,皇上刚登基便着手翻查旧案,难免惹人非议,确实是……不太妥。”
谢宿白温和一笑,“朕如何不知阁老的良苦用心,只朕贵为天子,在其位谋其政,自不能胆小怕事,凡事只顾自己,那岂不有损天家颜面?”
天家颜面啊,眼下谁再多一句嘴,冠上的可是损害天家颜面的罪名!
想说的不想说的通通噤了声,几个反对的大臣面色青紫,谢宿白总是这样四两拨千斤地堵住他们的嘴,偏生人还一副淡淡然非常好说话的姿态,简直让人好生气!
阁臣抽了抽嘴角,进攻道:“既是清算东厂,何不将锦衣卫也一并料理了?厂卫本是一家,哪有打一个放一个的道理?霍显那贼子做作恶多端,既已捕获,何时行刑?”
不知是谁在角落“欸”了声,“我忽然想起一件陈年旧事,霍显少时,曾是长孙伴读吧?皇上仁慈,下不去手啊。”
霍显失踪之事没有广而告之,已经丢了个赵庸,再让他们得知霍显也丢了,恐怕要闹出大事。
这些人现在还以为,霍显还在牢里蹲着。
谢宿白淡淡道:“斩立决自是一时痛快,可背后那些蝼蚁,淡然也不能轻轻放过,此事,还要蔺爱卿多多费心。”
刑部侍郎被点到名,心中不由骂娘。起初他还以为这次清查能痛痛快快干一票大的,谁料这分明是在给自己找苦吃!
全都关在刑部大牢,出了点事儿,全都他娘要他给个说法!他从来都是亲太子一党,然新帝做事可不地道,有事没事就拉他出来挡灾。
果然,下一刻谢宿白就掩唇咳嗽起来,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像纸,又薄又白。
吴升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