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安安。”
秦安刚往前迈出了脚步，却又听到了程飒的声音在身后叫住了她。
她停下动作，转过身看向程飒，故作轻松地打趣到：
“怎么了？又舍不得你的机票了？”
“哪会......我是想提醒你......”程飒亦尴尬地笑了笑，才又说到，“要是你之后再来的话，估计就得给我带上订婚贺礼过来了啊。”
“订婚贺礼？”秦安惊讶道。
“嗯，其实......我跟我爸打了一个赌，我跟他说，我一定能带你一起去英国，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我就答应他，和张家那位大小姐订婚。所以......”
程飒一面说着，然后讪笑了一声，像是在讽刺自己的失败。
秦安听到他的话之后，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假装生气地数落了一句：
“好啊，你这个小屁孩儿，居然敢用我做挡箭牌！”
“才不是呢，我是真的......”
程飒心急之下，差点就要把心里的话又脱口而出，可说到一半，却又急忙咽了下去。
他喜欢秦安的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算现在再说一遍，又有什么意义呢。
毕竟，从一开始，程飒对秦安的这份感情，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任何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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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张家那位千金我见过一面，长得也挺亭亭玉立的。别这么不知足啦，我会记得给你准备订婚贺礼的，放心吧。”
秦安显然也知道，被程飒咽回去的半句话是什么，所以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转而说着，一面拍了拍程飒的肩膀。
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安没有再留给程飒说话的机会，直接朝着站在病床边的医生走了过去。
程飒看着秦安近在咫尺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片刻之后便又松开来。
他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喜欢一个人。
这种，从开始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不会有结果的喜欢。
实在让人感到绝望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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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程渊的病房内，秦安一个人坐在病床边，捧着一本书发呆。
程飒因为明天就要走的缘故，下午便被家里打电话叫走了。
说是去聚餐，不过看程飒不情不愿的表情，秦安也猜得到，和他聚餐的人中，应该还有张家的那几位。
“程渊，你说......是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更痛苦呢，还是和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更痛苦呢？”
秦安看着程渊长长的睫毛，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程渊显然是不会给她回应的。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与平时熟睡的时候别无二致。
“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会选择一个和你相爱的人吧......”
秦安并没有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沉默，又继续开口说着。
她的脑海里，此时浮现出来的，正是白天程飒告诉她，他会在英国和张家的大小姐订婚的消息的时候，脸上露出来的失落和无助的表情。
作为朋友，秦安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程飒被迫选择自己的婚姻的。
可是，在这样的时候，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他。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他真的帮了我很多。而我，却什么都没办法帮他。这种感觉，真的很差劲啊......”
秦安一边埋怨着自己，一边伏下身来，靠在程渊的身旁。
她的视线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
深沉的夜色里包裹着厚厚的云层，遮住了繁星的微光，只留下一轮不算皎洁的下弦，孤孤单单地挂在那儿，多少显得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