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程渊循着声音的方向猛地转过身去。
一个戴着口罩，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女人，正从后门徐徐走来。
短短四天的时间里，秦安却变了很多。
她剪掉了一头长发，又换回了自己之前干净利落的短发。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藏起来吗？”看到秦安直接走了过来，余季皱了皱眉头，开口责怪到。
秦安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轻声说到：
“禾子，我想，我还是自己和程渊谈吧。”
闻言，余季叹了口气，没有多做逗留，直接起身往屋外走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她顺手帮两人拉上了咖啡厅的所有窗帘，又带上了门。
一时间，这间屋里的光源，只剩下了几盏本来只用于烘托气氛的壁灯。
“安安，你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程渊有些看不太清楚秦安脸上的神情，他着急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语气担忧。
再见到程渊，秦安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可当他握住她的手的时候，秦安的心里却又揪紧起来。
“程渊，对不起。”
秦安没有回应程渊的话，只是一句道歉，却让自己先乱了阵脚。
一颗眼泪无端端地就从眼眶里滑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擦掉，那滴液体便已经落在了程渊的手上。
“你哭了？”
程渊感受到了手上的湿润感，皱了皱眉头。
然而，秦安还是没有打算回应，仍然顾自说着：
“程渊，你跟小然订婚吧。”
“不可能，你别再说这种话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为什么非要一次一次地把我往秦然的怀里推？”
“跟小然订婚，然后如约入股翰升。算我求你了。”
秦安像是全然听不进程渊的话，只是反复地强调着这一句。
她的态度让程渊脸上的表情越发沉重，他紧抓住秦安的双手，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如果我告诉你，我会想办法救翰升呢？”
“程秦两家不能联姻，程家有什么理由出资帮助翰升？”
“我会想办法，证实你的自杀的消息是个谣言，也会帮你洗脱挪用公款的罪名，让你光明正大回到秦家，回到翰升集团。到时候，程秦两家还是一样会联姻。”
程渊看着秦安的双眼，义正言辞地说到。
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可他显然忽略了，秦安对秦然的顾及。
秦安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光彩，但在下一秒便流逝了。她轻声开口，语带潸然：
“不，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安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算我以秦安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回到秦家，我也不会嫁给你。程渊，我希望你帮助翰升，也希望你娶小然。”
听着秦安语气淡漠地说出这句话，程渊此时的一颗心脏，像是置入了寒冷的冰窖。
程渊放开了一直握着秦安的手，抬手钳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声音沙哑地质问到：
“秦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渊，我坦白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嫁给你，我之所以答应你的求婚，就是因为我的身份是‘秦然’，嫁给你的人，只会是秦然，绝对不会是秦安。”
这一句话，生硬而尖锐，就像是一条荆棘，紧紧地缠绕在程渊的心上，越想要挣脱，便会越发痛苦。
眼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像是又回到了几个月之前，在程渊刚刚戳穿了秦安的身份的时候。
那个时候，秦安就是这样冷漠地一再拒绝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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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程渊终于松开了钳制着秦安下巴的手，沙哑着声音说到：
“安安，我知道，你是为了然然，才这样一再把我推开的，对吗？”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秦安没有否认他的话，但也没有直接承认，“程渊，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
“我回来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之所以一直接近你，只是因为你是程家的独子，a.s的总裁。”
说到这里，秦安站起身来，背对过程渊。
她的背影借着昏暗的灯光，落在程渊的眼里，已经不那样清晰了。
“你说的话，我不想听，也听不明白。”
程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煎熬过，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变成一个聋子，一句也不要再听到秦安的这些话。
然而，秦安显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这段对话，她平静地开口，继续说到：
“程伯母，其实就是一直站在严青媛身后的人，对吧？你以为你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程渊，你错了。
“我早就知道，a.s要对翰升下手，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