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呀。”
余季被秦安这一阵犹豫弄得有些沉不住气，语气焦急地催问着。
“而且，我怀疑茹嫂，是程伯母安排在秦家的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
别说是余季，就连秦安自己，最初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太过荒唐。
茹嫂自秦安出生那会儿，就一直在秦家服侍，她在秦家的年头，比秦安的岁数还要长一些。
如果说，连茹嫂也背叛了秦家，那么大概秦安的身边，除了余季之外，就真的再没有能够信任的人了。
可是，偏偏就是今天的那枚尾戒，让秦安心里忐忑不安。
“禾子，你记不记得，我们两之前一直在家里找那枚尾戒，但是都没有找到。”
说起那枚尾戒，余季一下便明白了秦安话里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是说，茹嫂找到了那枚尾戒，然后知道了你的身份，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程美琳。”
“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任何理由，能够解释为什么那枚戒指，会出现在程伯母的手里了。”
说到这里，余季亦明白了秦安想要她留下来的用意，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她还是应承了下来：
“好，我留下来，帮你盯着茹嫂。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一定要跟我保持联系。”
得到了余季肯定的答复，秦安总算了舒了一口气。
她点了点头，随即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将电话卡取了出来，交到了余季的手里。
“我离开之后，把这个交给小然，我之后我会再买一张新的卡，然后跟你联系。”
-
就在秦安与余季道别的同时，沛城的另一边，程渊和秦然，正坐在一间餐厅里。
已经接近凌晨了，餐厅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只剩下了几个服务员，还守在一边。
秦然一直以为，程渊并不知道秦安之前真实的身份，直到今天在订婚仪式上，程渊叫出口的那一句“安安”。
不过，此时，她还是不敢贸然地直接开口，只能试探着发问：
“程渊哥哥，这么晚了，你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然然，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渊面色十分凝重，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却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然而，他的一句话，亦让秦然瞬间变了脸色。
“程渊哥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在我爸爸去世的那会儿回来的呀。”
听到程渊的话，秦然心里已然确定，原来，早在之前，秦安就已经向程渊亮明了身份。
而程渊还是选择和秦安订婚，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然然，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之前的那个人，是安安，不是你。”
就在今天的订婚仪式上，程渊俯身与秦然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闻到她身上有一股不属于秦安的香味。
从那个时候开始，程渊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
但是他并不能因为一股气味就断然确定她的身份，直到秦然抬起头，眼里汪着一池春水，称呼他作“程渊哥哥”的时候，才让他瞬间瞠目结舌。
虽然程渊并不能够确定，这两个人究竟是在哪个时候互换了身份的。但他能确定的是，就在前天，自己求婚的时候，那个人无疑还是秦安。
程渊的那句话，仿佛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然的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说话的声音亦开始颤抖着：
“程渊哥哥......你一直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会跟姐姐订婚？难道，你心里真的喜欢姐姐吗？”
“然然，我一直都喜欢安安，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过。”
程渊没有刻意回避，亦没有说谎，他语气坦然，脸上的表情，亦无所动容。
而这个答案，也让秦然心里从小到大的一个美好的梦，在这一秒钟，化作齑粉。
与她的梦境一同破裂的，还有她心里仅剩下的一份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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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渊开车送秦然回到秦家，两个人一路上相对无言。
直到车子停在秦家门口，程渊重复着这段时间来已经做过无数次的一个举动。
可是，当他把轮椅拿出来，打开车门的时候，却没有抱秦然下车，只是伸出手去，让她借力挪动身体。
看着秦然进了门，程渊立即拿出手机，拨出了秦安的号码。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冰冷的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