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什么都不怕,就怕她最喜爱的三儿子出事。
夏茂繁一直在念书,给了钱氏一种,只要始终读下去,就一定能考中状元,功成名就,光宗耀祖的错觉。
故而用夏茂繁的名声和前程威胁,一要挟一个准。
“不要脸的贱人,你若是敢污蔑茂繁,老娘弄死你!”
钱氏总算不再为要到猎物撒泼打滚了,指着夏慕晴的鼻子骂起来:“少在老娘面前装纯,生下野种,是你此生都洗不掉的污点,听说昨晚二痞子去了你家门口,却没抓到与他云雨的人,我看没别人,就是你自己吧!”
昨晚的事,很多人都看到光屁股的女人跑开,而夏慕晴衣着整洁的跟在里正夫妇身后,很明显和夏慕晴无关。
可钱氏好不容易有了泼脏水的地方,怎么会放弃?
不依不饶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不是她,为什么二痞子不在别人家门前,偏偏在她家门口?”
很没道理的话,可作为旁观者,又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事不关己,永远可以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
这么点流言蜚语,夏慕晴早就习惯了,也懒得去洗刷,可既然钱氏主动提起昨晚的二痞子,那就别怪她添油加醋,把火烧回夏家了!
“钱氏,你嘴巴放干净点,有缝的蛋到底是我,还是谁家的谁,谁心里清楚,本来看在都是同村人,好心隐瞒,可既然你们都怀疑到我身上了,为了证明我自己的清白,就休怪我无情,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
“昨晚二痞子和女人厮混的时候,我和杨里正夫妇在一起,根本没有与二痞子约会的时间,这点里正夫人可以替我作证,而里正夫人在现场捡到了那个女人的肚兜。”
夏慕晴靠近金氏,拽住金氏的袖子往里掏:“里正夫人,为了还我一个清白,免得别有居心的人利用,乱泼脏水,也为了找出真正伤风败俗的人是谁,快把肚兜拿出来,让大家瞧一瞧,认一认。”
金氏不喜欢和她瞧不上的人亲近,而且她昨晚回去后就发现,肚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现在哪里拿得出来?
正要呵斥夏慕晴别乱碰她的时候,夏慕晴突然就从她袖子的口袋里摸到了肚兜,扬起来让村里众人看了个清楚明白。
金氏呆住:肚兜什么时候又回到她口袋里了?难道从来没丢过,是她昨天没找仔细?
不管金氏如何反应,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曝光出来的肚兜上。
这种私密的东西,旁人不认识,可相互间最亲密的人却一清二楚,昨晚都知道和二痞子苟合的女人是小榛村的,可心里都好奇着,是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
是别人家的,那能当个笑话瞧,可若是自己家的……明晃晃,绿油油的帽子,可是拿不掉了。
这是对男人能力最大的质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受。
随着夏慕晴举起肚兜,看清楚上面的花色,在场的男人们都松了口气:“太好了,我家婆娘可没这样的肚兜。”
“从没见过的花色,我就说,我家那婆娘可老实了,不可能给我戴绿帽子。”
“呸,怎么不说是人老珠黄,骚不动了?”
“会不会说话啊,你家的不是?”
“哈哈哈……”
显然肚兜不是在场任何一家人的,金氏忙打起圆场:“也可能是二痞子从县城镇上带回来的相好,被吓得慌不择路才跑进村子里的。”
但看到肚兜的钱氏却悚如霹雳,脸瞬间都绿了——别人家的肚兜花色,她可能不熟悉,可自家妯娌的料子,她却一清二楚。
这肚兜的样式,分明是刘氏的!
万万没想到,跟二痞子苟合的人,竟然是刘氏那个浪蹄子!
钱氏登时火气上涌,什么教训夏慕晴,抢夏慕晴的猎物,都抛之脑后,默不作声的避过相互开玩笑闹腾的众人,回家收拾刘氏去了。
夏慕晴敛下深色,揉着夏明修的小脑袋:“明白了吗,小人无忌,可小人却不愿意自己被同样卑鄙的手段对待,对付小人,就要抓住小人的七寸,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夏明修垂下脑袋沉思,将娘亲说的话记下来,眸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亮光。
但落在夏慕晴眼里,仿佛是在困惑一般,便笑道:“你以后就明白娘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夏慕晴没想把自家儿子培养成钻营算计的人,但君子自清,也难免污秽小人自己找上门,她希望自家儿子能在面对算计的时候保护好自己,不至于处于被动,陷入小人的陷阱泥潭,无法自拔。
不过……
夏慕晴歪头思忖,或许是她杞人忧天了,有自己为儿子保驾护航,助他成长,有谁能伤害得了?
“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明修,你帮我拿着工具,我把野猪扛回家,咱们今天吃肉!”
夏慕晴豪气干天,整理着血糊糊的野猪,却忽略了背后盯着她两眼冒光的吴术。
“婶婶,我也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