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眸盯着这张熟悉的脸,她有些颤抖。
他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以致于难以在破镜重圆,盛西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但是在这里,紧紧只在这里,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样一方净土,有一种叫做情愫的东西在慢慢生长,能不能就这一次,让她任性一回,就一回,就够了,给这段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忽然,强有力的手掌回握住她的手,她才惊醒。
“你醒了。”
贺靳扬嘴角上扬,笑的温和,儒雅,下嘴唇那颗痣随着笑也仿佛盛开一般。
盛西起身想去拿水:“你应该渴了,我去拿水。”
贺靳扬咧着嘴摇摇头:“别走,在这陪着我。”
盛西坐下,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
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他的掌心,指节分明的手,掌心纹路绵延开来,顺着纹路,轻轻用指尖描摹。
贺靳扬勾唇一笑:“怎么,你学会看手相了?”
盛西抬头极为认真道:“嗯,我看出你今后,子孙绵延,家财万贯。”
两人又再次对笑了起来。
贺靳扬似笑非笑道:“嗯,家财万贯有了,现在就差一位压寨夫人,来跟我绵延子孙了。”
他伸出手,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脸,一掌可盖的脸,被盖在掌心里,柔柔的触感,只让人觉得心里苏苏的。
她握上他的手,拿下来轻声道:“指甲长了,我给你剪剪。”
贺靳扬点点头,宠溺道:“好。”
盛西去问了老爷爷,这时候他孙媳妇已经回来,她叫辰阳,辰阳一眼便看出两人关系不简单,辰阳也是一个医生,双眼圆溜溜的,笑起来两颊还有浅浅的酒窝。
她羞赧道:“那是你男人吗?”
盛西笑笑,未语,她在心里想,或许曾经是吧,或许现在也是,但以后,一定不是了。
她领了指甲剪静静的给贺靳扬修指甲。
贺靳扬一脸贪恋的望着这张垂着眸,极为认真给他修指甲的脸。
她的脸,以前略带婴儿肥,笑起来甜甜的,两道眉毛,不深也不浅,刚刚好的眉形,高挺的峰驼鼻,略微丰润的嘴唇,吻起来,极为柔软。
这么想着,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低着头,迅速的啄了下她的唇,又快速退开。
盛西一怔,抬头,脸上带着红晕道:“贺靳扬,别闹。”
贺靳扬噙着笑:“我就是想尝尝这里的味道,果然不错。”
两人缠绵的目光,带着悸动,唇齿相抵,深入浅出,不带情欲,直到她感觉嘴唇麻了,脖子都僵硬了,他才放过她,末了,还又啄了一下。
盛西娇嗔:“你……”
贺靳扬温婉一笑:“如何?不然给你还回来。”
“不要脸。”盛西双手搓着他的脸庞道。
凌凌进来给贺靳扬诊治的时候,只见两人握着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眼里都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他咳了咳,盛西羞赧的低下头准备离开,贺靳扬却将她拉在一边,用另一只手给凌凌把脉。
凌凌把脉后便出去了,和辰阳在外头比划一会,辰阳便知道他的意思,他脸上还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红晕。
辰阳不禁要调戏他一下:“怎么,老公这是看人家恩爱,也心痒难耐了?”
凌凌一怔,白皙的脸庞又红了一个度。
辰阳飞快在凌凌唇上啄了下,小声道:“怎么样,喜欢吗?”
凌凌单纯的眼里激动起来,辰阳却立即跑去盛西房里,只留下凌凌愣在当地傻笑。
辰阳进来,一见这情形,是个人都能看出这里面散着爱情的气味。
她清了清嗓子:“嗯,那个打扰一下啊。”、
盛西起身问:“他的毒怎么样了?”
“毒清得差不多了,但要想下山的话,可能还得休息几日。”
盛西看了眼贺靳扬,只见他摇了摇头,她已明白了。
“我们现在就得下山,还有急事等着我们处理,对了,我想问下,你们有紫苏吗?”
辰阳:“你要紫苏干嘛?”
盛西道:“不瞒你说,此次我们上山来,就是为了采紫苏而来,但是,因为紫苏常年生长在藻泽地,所以,不慎落入沼泽,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了。”
“你们用紫苏何用?”
这时贺靳扬直言道:“上下的居民,大部分人得了瘟疫,用紫苏可解。”
辰阳此时咧开嘴:“那你们可找对人了,紫苏这药物,我们家后花园种了一地,全是,去年采摘的还没用完,都可以给你们。”
盛西和贺靳扬大为欣喜。
盛西不确定道:“真的吗?”
“真的。”
贺靳扬道:“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说说说。”辰阳看起来也是个直性子,所以不喜欢那套欲拒还迎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