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听劝是不是!”男人隐忍着怒意,咬牙切齿道。
盛西抬头,仿佛撞进一汪星辰大海,她一愣,随即脸上挂着淡淡的不屑。
“没想到堂堂一个贺大总裁,竟然有跟踪人的嗜好,看来该改行做狗仔了。”
“盛西,你犯贱的本事越发见长了,徐立远到底许诺你什么,让你上赶着三天两头往上贴。”
盛西冷笑,“犯贱?现在是谁在犯贱,我与贺总有什么关系,值得贺总三番两次过来讽刺我,难道这就是贺氏集团总裁的行事作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的话字字珠玑,像刀子一般狠狠的刺进贺靳扬的心里,他错愕的抬头,这个女人果真变了,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这些年,他对她的念想从未间断,他甚至在想,这次她的回来,或许就是在给他一次机会,所以他不顾她的厌恶,放下骄傲,警告她,远离徐立远。
望着她满眼的嘲讽,贺靳扬眼底满是挫败和受伤,“是我犯贱。”
他走了,盛西看着他的背影淹没在黑暗中。
刚挂上的月梢,就被淹没在乌云中,冷寂凉风拂过,冰凉刺骨。
她抹了一把脸,才发现,下雪了,这天变得真快,她心里嘲笑。
刚刚又那么一刻,盛西觉得,以前别扭的贺靳扬回来了,但是雪花落下,打在脸上,她才清醒过来,十年前的贺靳扬在也回不来了。
盛西拿出父亲的日记,这本牛皮日记,陈旧得泛黄,边边角角都有些溃烂,牛皮上却亮晶晶的,显而易见是翻阅了无数次的后果。
她翻开日记。
十月十四,晴。
今天靳扬去上课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终于要重新振作起来了。西西带着他一起去的,想来西西这孩子应该会照顾他了。
盛西看到这一行日记,眼眶不经意红了,父亲是怎么会觉得她要照顾贺靳扬了?
十年前,十月十四
经过一晚上的秋风瑟瑟,次日的清晨果真拨风见日了,盛西想着。听到薛琳在底下叫唤,盛西赶紧拿着书包出来吃早餐,却意外的发现,那个仿佛已经“瘫痪”的人却坐在桌子上,优雅的喝着粥了。
她揉了揉眼,闭上眼睛,在睁开,闭上眼睛,在睁开,发现这是真实的。
薛琳端着碗,看着盛西搞怪的动作,蹙眉:“盛西,你干什么?赶紧过来吃饭,这都几点了,天天卡着点去上学。”
盛天林在一旁也皱着眉头道:“西西,快过来吃饭。等会你带着靳扬一起去学校。你和靳扬的学校离得近。”
盛西懒懒的坐过去,丢下书包:“爸,我带他,他是没手还是没脚啊?”
她对这位后来者居上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感,又是个直性子,现在就差把“我不喜欢贺靳扬”写脸上来表明自己了。
贺靳扬吃完饭也不说话,就坐在那。
盛天林看着贺靳扬吃完,温和的笑笑:“靳扬,吃饱了?”
贺靳扬点点头。
“那叔叔等会开车带你去学校,刚好顺路去那边。”
盛西大声抗议:“爸,你要过去那边,也带上我啊,你可不能有了“儿子”,就不要女儿了。”
盛西这话可是一下子戳中在场另外三个人的痛楚了。
“胡说什么!”薛琳瞪了她一眼。
盛天林举起手,差点一个掌掴过去了。看了眼贺靳扬,没下手,深怕有损自己在贺靳扬心中的形象。
盛西也立即凑上去,卖着乖巧,笑意晏晏:“爸,我也吃饱了,咱们去吧。”
贺靳扬这时突然开口:“我自己去学校。”
他拿着书包就出了门,留下还在风中凌乱的盛西。
“盛西,还不快去追靳扬,今天早上要是他迟到了,我拿你是问。”盛天林一脸严肃,显然还在气头上。
盛西拎着书包撒腿就去追贺靳扬。
只见贺靳扬站在公交车站正上车,盛西颠颠儿的跑过去,早上的公交车,那可是人挤人的。
盛西挤上去,只见贺靳扬那厮竟然占到座位了,她颇为惊讶,自己在坐这公交车几年了,坐着去学校屈指可数。
虽这么想着,但是她绝对不会去他旁边站着,人数越来越多,她无意间被挤到贺靳扬身边。
这么冷的天,但车上的人却被挤出汗来,各种汗臭味散在空中,空气并不怎么合格,盛西被额头快冒汗,两手紧紧握着把手。
突然一阵臭味传来,简直臭的人神共愤,盛西差点把早上吃的都吐出来。
“你这人怎么大庭广众还放这么臭的皮,缺不缺德啊!”盛西捏着鼻子对着贺靳扬道。
贺靳扬一怔,懒得理会,屏气,并不想呼吸这污浊的空气。
一旁的人却认为他是默认,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十分怪异,指指点点说大庭广众放屁,实在有辱斯文。
贺靳扬脸色沉重,不理会旁人指点,到站便脚步生风般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