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扬羞辱她之后,便走了,留下那被踩得粉碎的烟头。
他走后,盛西瘫坐在地上,心里堵着一口气难以上来。
她不会原谅他的,不管他的任何糖衣炮弹,她都不会接受,也不会原谅。
她回来,就是要让他认清,他错的有多离谱,盛西自我安慰着,眼睛有点酸涩。
面向清秀的男人,双手抱胸看着盛西,关切问:“你没事吧。”
盛西抹了把眼泪:“没事,刚摔了下,疼死我了。”
“看出来了,都疼出眼泪了。”
男人伸出手道:“沈岑。”
盛西借着他的力气起来:“盛西。”
两人相视而笑,各自进了公寓。
盛西进屋洗漱,胸前传来隐隐痛意,是刚刚贺靳扬捏痛的,刚洗漱出来,电话如约而至般响起来,是傅经年的。
她吸了口气接起电话,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喂。”
“这么晚,还以为你睡了。”傅经年调侃道。
盛西无奈一笑:“有什么事?”
“西西,最新的消息,我发你的邮箱了,你查看下。”傅经年言简意赅。
盛西蹙眉,他总是这么细心,这么关心她。
忽而她展开眉眼笑道:“谢谢。”
傅经年那边没在说话,她隐约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她有点不知所措,挂断电话。
她知道,要是她不挂电话,傅经年能一直这样和她僵持下去。
傅经年,是她在f国的港湾,当初她刚去f国的时候,带着盛阳,无依无靠,好在遇上了傅经年。
她不知道傅经年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帮助她,但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不管什么目的,她都会接受。
和贺靳扬的插曲过去,盛西打开邮箱,傅经年发的邮件,倒是比她自己查的有用得多。
她又拿起父亲的日记查看。
她看到,日记本里写着这样一句话。
10月初八
今天是靳扬来家里的第一天,他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我在想,当年的事,终究是我错了,如果可以,我愿用我的一切弥补靳扬。
每天的日记都很短暂,没有大篇幅的修饰。
看到此,盛西的思绪又回到十四年前的一幕。
十四年前,十月初七。
进入深秋的晋城,温度骤降,盛西一早就被她爸爸强行逼着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虽然她在学校里老听说有种冷叫妈妈觉得你冷。
但是盛西他们家不一样,从小到大都是爸爸对她最好。
那天,盛家一家三口吃了饭。
盛天林道:“西西,明天会有一个哥哥过来和你一起生活,以后你就有伴了。”
盛西第一反应,马上看了下妈妈,心想,不会吧,老爸这连私生子都比我大了。
见妈妈薛琳不说话,盛西也不说话,假装没听到。
盛天林叹了口气,挤着笑道:“那孩子看起来很乖,盛西,你以后别欺负他了。”
薛琳听着蹙眉:“西西,今天下午整理下你的房间,让出来,你搬到隔壁那间吧。”
家里一共就三室一厅,有一个卧室比较小,基本是用来放杂物的,但是为了弥补那孩子,盛天林让盛西搬出来,把房间让给那孩子。
盛西一听,立即不乐意了。
她双腿盘着做在沙发上,嘴里塞满了苹果,嘴里依旧发出抗议。
“凭什么我住杂物间啊?合着来的是太子是吧。”
盛西话一出,薛琳立即呵斥盛西:“瞎说什么,你爸是因为那孩子命苦,所以接过来,又怕那孩子认生,所以让她住你房间,你房间大,还有独立卫生间。”
“那我也想住有独立卫生间的。”
“没有。”薛琳冷声道。
盛天林叹了口气坐在盛西身边道:“西西,爸爸知道你乖巧,你就勉为其难接受一下嘛,别刺激你妈了。你都要当姐姐的人了,就成熟点,好让我和你妈少操点心吧。”
“是你们刺激我。”盛西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看了看妈妈的脸色,妈妈的胎已经八月有余,眼看就快生了。
十七岁的盛西,对母亲还是很怕的,从小就怕。
当天,薛琳就盯着盛西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到另一间房,这才去休息,夜里,她仿佛听到母亲和父亲两人好像在争吵什么,后来就没后来了。
盛西对那个还没住进来就已经强她一头的陌生哥哥非常愤怒,并且决定不会和他做朋友。
次日一早,盛天林竟然真的把那哥哥给接回来了。
盛西盯着贺靳扬脸上还带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面向十分清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狭长的瑞凤眼,浓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五官深刻,轮廓分明。
她路过的时候,直勾勾的打量。
薛琳看到,咳了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