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宴会便正式开始。宗庙里早已完成了一系列仪式,此处自是只行欢乐之事。
几名小臣抱来漆鼓置于大堂之中,朱黄衣物的女子成列袅袅步入。随着乐曲声起,女子们轻灵地跳跃于不同的鼓间、上下,衣袂翩然好似流云,令人目眩。
这是楚地的乐舞。
“王上可还满意?”一曲暂歇,女君问道。她向领舞的女子略微点头,女子便转向楚王旅案侧,挽起衣袖露出莹白的手腕,为他斟满了刚饮下的酒。
众人看着楚王旅的视线从爵中酒液上离开,他之前似乎并未欣赏这场难得的乐舞。又看他目光逐渐向上,在与女君双目相对之前顿住,接着回到案前的女子身上,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女子小声惊呼,楚王竟是以绝佳的臂力使女子的身躯越过了案上酒食,径直落于他怀中。
这着实是有些无礼了,随国众人都不由暗自皱了皱眉。
楚王旅面上满是漫不经心,他低头在女子如云的乌发上闻了闻,最后才望向女君笑道:“夫人所赠,自是满意的。”
自女君在随国地位稳固之后,便不再有人称她为夫人了。连奉于天子的文书,她都使用“小子”这一男性自称,自认与其他诸侯平起平坐,而非是国君的“夫人”。心中不虞,女君便不再开口,借饮酒掩去不该出现的神情。
宫殿东侧为随国诸大夫的位席,与为首的年长男性对视一眼后,一年轻男子站起身施了一礼,不疾不徐地开口:“大工尹季怡见过楚王”。
见楚王旅对他视如无物,季怡又离开自己的位置来到堂下,随意从不知所措的舞伎中拉过一名,“此为君上怜爱之物,某当谢君上所赐”。再行一礼后自行退下。
女君摆摆手示意舞伎们离开,扫视一周,又转向楚王旅道:“不过几个卑贱的妾罢了,教她们学些故地乐舞聊慰思乡之情,王上瞧上了与公孙怡一般便是,不必挂齿。”她瞧了季怡一眼又道,“险些忘了与王上介绍,公孙怡为季梁后人。”
怀中美人此时也失去了吸引力,楚王旅推开她,闻言大笑道:“原是大贤之后!”他有一双上挑的凤目,此时微微眯起,透出危险的光芒,“倒与夫人十分相配。若夫人归宁,先生可愿同往?”
“熊旅!”女君喝道。她再次扫视四周,见堂上诸人神色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