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杀和尚松开双手合十,弹了弹裹着破戒刀的刀鞘。
一股轻扬的灵动韵律朝着四周流动,似乎有着抵消的作用,徐九稚确实感受到,唢呐声小了许多。
“对,我以为我已经破了它的法咒,但没想到一环套一环,抓住了我道心的一丝缝隙。”徐九稚颇为诚实的回答道,“虽说我天阳教的教义不至于清心无为,但也不是这般狂妄不知,这次是我徐某道心不稳,回去自罚罢。”
听完,和尚忽然微微啧了一声,“天阳教?那个藏在关外的教派?传闻在西域传播教义的道教分支?”
“你知道我们?”徐九稚略有些惊讶。
“对,略有耳闻,”贪杀和尚微微颔首,“我寺古一派老僧们曾经还帮过你们的忙,帮助你们离开中原的。”
“寺庙?”徐九稚仔细回忆了一会,忽然猛地抬头,有嗲=点难以置信,“你是古潭寺的人?!古一派,古潭寺!”
“正是。”
“敢问清空方丈可好?”
贪杀和尚闻言,沉默少许,“古潭寺遭遇大变,现在整个寺庙除了一人一刀外,别无他物他人。”
徐九稚显然没料到这一茬,但脸色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如果我没猜错,你我应该是一样东西引起的吧?”
“莫非?”
“没错,”徐九稚难得苦笑一声,“天阳教也已经在世上被除名了,一夜之间,整个道观惊变,那一晚我正好在外面做道场,没有被卷入这场灾难中,但我的师兄弟,全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甚至于整个道观中都没半点血迹。”
“你似乎知晓些什么?”贪杀和尚情绪有了些波澜。
“确实,但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徐九稚本想再说两句,忽然心头一颤,猛地扭头望去,不知何时,一顶鲜红的轿子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内。
而在似乎能滴出鲜血的轿子旁边,整整齐齐摆着两排纸人。
嫣红的颧骨,惨绿的柳眉。
半大滑稽的西瓜皮帽,橙黄发亮的黄铜唢呐。
这些纸人,好像是活的一样,一双双贼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九稚二人。
除了诡异,已经找不出第二个词来描述了。
“不是送葬吗?”跟在和尚旁边的黎晓皱起眉头,“怎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