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飞机上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我让乘务员拿毯子来?”
登机之前,舒望得知方老师手术结束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乔遇在登机后劝舒望趁着路上的几个先休息一下,不然之后几个小时的车程她很可能熬不住。
然而得知方老师脱离生命危险暂时不再为此焦心的舒望此刻开始担心另一件事了。
她还没来得及跟乔遇说起归远的事。这一趟就要在乔遇的陪同下到归远的家乡去,舒望担心一旦让乔遇先从其他途径察觉到什么,那事情就完全变质了。
所以刚刚经历过惊恐紧张的舒望现在依然紧绷着脑子里的一根弦。这的确让她很疲惫,乔遇的轻柔声音更是摇晃着她的心防。
“乔遇,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舒望稳了稳心神,终究是看着乔遇的眼睛开口了。
乔遇还没有意识到舒望接下来要说的事会多么的与他息息相关,只是做了一个侧首倾听的动作。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机很不合适,但是一定要在到达槐南之前告诉你这件事。”
舒望习惯了运筹帷幄的感觉很多年,很少再做这样前途未卜、像是去撞南墙的事了。
“嗯,你说。”乔遇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舒望更煎熬。
“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故去的爱人,就是带我回山里看星星的那个。槐南就是他的家乡。方老师算是他的养父。”
“嗯,我知道。刚刚来机场的路上您已经跟我说过了。怎么了吗?”
“这不是影响后来的我和你的相处方式、对你的态度的因素,但我不能否认是这个事实决定了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各位关注你。”舒望逼着自己看着乔遇的眼睛说出最后这句话,“你长得很像他。”
乔遇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舒望也许是想到了这点,也没有再说任何话。十指交叉抵着鼻尖的手掌后,是她在不安地咬着下嘴唇。
很长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飞机忽然遇到了气流,开始颠簸。
其实并不强烈,这很正常。但是在这趟要去看望方老师的路途上,这样毫无征兆的颠簸还是让乔遇即刻就敏感地联想到了生命的缥缈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