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言看到那人时,这时的她还不知道“不要再出门”的誓言是不可能实现的。
院门口的老树郁郁葱葱,阳光透过缝隙在石桌上洒下斑驳的碎影,那人墨发披肩,身长如玉,静立在老树下。
似听见倾言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来,抬眼看来。
倾言说不清那一刻的震动,只觉刹那间,天地失色。
仿佛一卷山水画在她眼前缓慢打开,黑的眸、红的唇、白的肤,那般强烈鲜明的对比。
碎影在他脸上浮动,那黑眸中星光也明明灭灭,露出几分莫测来。
倾言立在原地,有些恍惚,她狠狠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确定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虚影。
她还拿着那个瘪得不成形的竹篮,双手都是淤泥,甚至衣服上也沾染了一些。
脑海里的疑惑还没来得及厘清,身体却不自觉自惭形秽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不是骷髅的人了。
“你是谁?”
那人不说话,正对着她,只用一双复杂难辨的眼神瞅她。
倾言走进了几分,她的眼底带着残存的惊艳,以及好奇。
为何能看见他?
倾言不解又夹杂着些许激动。
她抬起头看着这名神色清冷的少年,“大哥哥,你站在我家门前做甚?”
少年静静地盯了她片刻,倾言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让他目光一看,仿佛自己就变成了一粒沙尘,是千万蝼蚁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只,全身的血液被冻住,她立在原地。
漏风一般的冷,从脚底爬上来的缕缕寒意,催促着离开的直觉在脑海打旋。
眼前这人,不对劲!
突地一阵风拂过,老树簌簌作响,只见那少年自虚空中凝成一把通体雪白的剑,直直朝她刺来。
少年速度快,像利刃出鞘,转息便来到她的面前,带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他捅得够狠,从剑尖到剑柄,没入倾言的身体。
墨发飘飞,狭长的眸格外淡漠,带着股倾言不明白的敌意。
她反射性地用手上唯一的能作抵挡的工具护住胸口,可那一看就不一般的剑劈开这脆弱的竹篮,贯穿心脏。
竹篮四分五裂,自空中四处洒落,倾言倒在地上,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