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浅一笑:“真没想到公主这样大了,我还记得你少时还跟在曜儿后面玩,跑着让他抱你的呢。”
姜吟玉被这么提起过往,不好意思地理了理碎发。
兰澈问:“大将军今日来卓其山,也是来看花海的吗?”
“不是,”大将军面容松动,露出笑容,周身疏离之色顿消,“今日来,带一点花回去给夫人。”
兰澈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打趣道:“大将军和夫人感情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好啊。”
韦将军友善地笑了笑,勒着缰绳,从奴仆手中拿过了花,插进身侧箭筒里。
走之前,他又看向姜吟玉,道:“柔贞公主,给您赐婚和亲的诏书已经送到西北了,回去看看吧。公主为两邦之好,孤身前往北庭,塞外将士莫不动容。想来两国友交,日后必定西北安定,天下大安,世世昌乐。”
他所说确实是实话,军中士兵,听闻朝堂要派遣一位公主和亲,来稳固边疆,皆惋惜动容。
大将军说完后,策马离去。
兰澈道:“诏书到了,回去看看吗?”
姜吟玉将采摘的花收好,点了点头。
二人策马扬鞭,肥硕的骏马在花海里驰走,扬起飞溅的五色的尘土都是五色。
路上,兰澈对她道:“老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与夫人琴瑟和鸣,然而生下来的几个儿子,却都没有继承到他的长处,于行兵打仗上,毫无天赋可言,大概唯一得他真传的,便是太子殿下吧。”
听到“太子”二字,姜吟玉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
兰澈道:“外人都道,当今天子,不肖其父,不肖其母,唯独肖像其舅。这二人,在处事风格、性格上,确实格外的相像。”
究其原因,还是当年,太子十六岁来西北边关历练,由大将军手把手教养。
姜吟玉默默地想了想,还好外甥肖舅,若肖父皇,那大昭真的可能就要亡在他手上了。
二人回到了兰府,一进门,便有人迫不及待围上来,姜吟玉从她话语中,迅速捕捉到信息——
与和亲的赐婚诏书一同送达的,还有北凉王子弥舒的信。
弥舒已经到了河西,在城门外等她,特地给她送来了出嫁的嫁衣。
姜吟玉手抚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