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可怕的豺狼虎豹。
姜玄站直腰,不理解,自己都放低姿态成这样了,她怎么还不会学着顺台阶下?
随后便见女儿侧过身,仰头对她的皇兄,梨花带雨地道:“快带我离开。”
姜曜转过头,对皇帝道:“柔贞现在听不进去话。儿臣先带她回去,将她情绪安抚好了再说。”
他说完这话,顿了顿,神色间夹杂着一丝不满,“有时候父皇得控制一下脾气,刚刚那些话,儿臣听着都觉得刺耳不舒服,何况是柔贞?”
皇帝点点头,长吁一口浊气,似是同意。
他迈开一步,走向姜吟玉,便见姜吟玉侧开头,直接将脸都埋入姜曜怀里,像一只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尖刺要远离他。
面对这样的情况,皇帝只能妥协,侧开一步,叹息道:“先带你妹妹回去吧。”
姜曜颔首,护着姜吟玉往外走。
皇帝还是不放心,朝姜曜道:“别听你妹妹和你说的胡话,她魔障了。”
等一双儿女走后,姜玄一个人立在昏暗的大殿里,胸口上下剧烈起伏。
他怒火久久不能排出去,神情阴寒,冷冰冰的。
有内宦走进来,欲点燃灯盏,听到“哐当”猛烈一声。
皇帝抄起花瓶,砸碎在地,周身散发着阴鸷之气,对着窗外骂道:“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像她母妃了!”
宦官惊慌失措,扑通跪伏在地。
月明星稀,草木稀疏,蟋蟀在沾满露珠的草丛间长鸣。
姜曜将姜吟玉带出未央宫。
回宫的路上,姜吟玉还能维持着得体的姿态,在众人前并未表现出异样,等一回到自己的披香殿,姜吟玉再也忍不住,一下跑入内寝室,扑进床褥间痛哭起来。
侍女们吓了一大跳,齐齐跑过去安慰。
“公主怎么了?”
等太子走进来,殿内吵闹声才停下来。
姜曜让众人出去,侍女们担忧地看一眼床上人,手贴着腹,慢慢退出殿外。
少女蜷着纤柔的身子,伏在羊毛毯上,浓黑的长发逶迤落在雪白的毯子上,如流瀑一般。
她哭得声嘶力竭,娇音带颤,好似要将这么些年的泪都流尽了。
姜曜见那日她险些被卫燕轻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