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带林鸥去看完日出回到江城后,林鸥就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
他信守承诺,没有再像一棵树一样,站在林鸥家门口,没日没夜的等,也没有再给林鸥打电话,整个人音讯了无,彻彻底底的从林鸥的生活中消失了。
正当安小仙在家中被靳枫缠着提前过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林鸥在江城某高中湖边的凉亭里坐着,看到很多手牵着手在旁边的花园里和树荫下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时不时的还有情到深处自然浓的粗重喘息声传来,她却像木头桩子一般,罔若未闻,视而不见,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湖面。
这段时间,她很烦锦荣,因为锦荣就像一个拒绝长大的幼稚鬼一样,成天缠她,成天逼她,每天都给她找不痛快,可正当锦荣成熟长大,尊重她的选择,不再来纠.缠她了之后,她的心里又空落落的。
明天是良辰吉日,早上八点零八分,谢一凡会来接她去民政局办领结婚证,现在是深夜十一点,这个时间,她本该在家里卧床休息,但她却像是一个孤魂野鬼在外面游荡。
今晚的她很孤单,没有安全感,心慌失眠,就连她从小到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林家大宅,都让她没有一丝归属感。
她知道自己这是中了一种名叫锦荣的毒,于是,她半夜十点钟从床上下来,随便裹了件外套,就驱车来了这个凉亭。
这是她高中时期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来的地方,那时,十有八.九,锦荣都陪在她身边,想方设法各种逗她笑。
有一次她任性,叫锦荣跳湖里一边游泳一边装小丑,锦荣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那一刻,她对锦荣有一点小小的动心。
一个太子爷不顾大家的异样的眼光跳湖装小丑,只为逗你笑,她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可那时,她心里想的人是靳枫。
所以,她送了他一个‘贱’,那个‘贱’就像一把捅进他的心脏,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锦荣当时那落寞的近乎绝望的眼睛。
一个人之所以会被另外一个人伤害,那是因为爱,因为在乎,如果锦荣不爱自己,不在乎自己,无论自己当初怎么骂他贱,他都不会受伤。
前尘往事,越想心里越觉得难受。
一阵风来,脸上凉飕飕的,林鸥抬手摸了一把,顿时掌心里全是泪。
她楞了一秒,然后又失声笑了起来:“林鸥啊林鸥,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种蠢货,说的就是你。”
今晚,她在亭子里坐了很久,直到时间过了凌晨十二点,她才起身离开,既然做了嫁给一凡的决定,锦荣再好,她也要挥手做再见。
但林鸥不知道,其实锦荣并没有像表面那样,彻底淡出林鸥的生活圈子,对她不闻不问。
他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密切的关注着她。
就像今晚,当他听说林鸥去他们一起念高中的学校静坐了将近两小时,从凉亭里走出来时,眼睛还是红彤彤的,他的心腾地一下又燃起了希望,在家里一刻都待不住,拿起车钥匙像疯了一样就去了林家。
他满怀欣喜,以为到了林家,林鸥就会改变主意取消和谢一凡的婚约,可他在林鸥家门口等到半夜三点,林鸥都没有出来见他。
他这段时间没怎么吃饭,血糖低,再加上江城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雨,他晕倒了。
醒来后听说送他来医院的是一个陌生的路人,林鸥,以及林家的下人,对他昏倒的事一直都无动于衷,他当时就傻眼了,因为林鸥的冷血无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妈,你是不是弄错了?”锦荣崩溃的抓住温丽华的手,宛如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妈,你快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小欧没有对我的昏迷无动于衷,你快说送我来医院的人是她!”
“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温丽华很生气,说话的声音巨大,就连病房外面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她声嘶力竭道,“锦荣,死心吧!如果那姓林的对你但凡还有一丝感情,她都不会无动于衷!”
锦荣抓住温丽华的手无力的松开,他绝望的望着屋完的超快语速和超强肺活量更是惊人。
邢彦斌就惊呆了,傻傻的看着靳枫,一时间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倒是他旁边的柳承俊,不慌不忙的怼靳枫。
“不要意思,我们家厉啸天老先生说了,这房产证上写的是小仙的名字,小仙是厉家的孙女,所以,这里现在就是厉家的地盘,而靳先生您呢,就得按照他们厉家的规矩来!”
靳枫:“……”
“哥,这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你几个月前就不该把这房子过户给嫂子。”苏菲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处,她朝靳枫挤了挤眼,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直接过户给我,今天不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
靳枫:“……”
苏菲是第二道关卡,后面还有厉景天,秦玖玖,厉晓彤,厉岩,厉啸天……
靳枫嘴角抽了抽,一时间后悔的肚子里的肠子都青了,他昨晚真是疯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