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一旁的白茶见状上前问道,“小姐,要不洗漱了早些歇着吧?”
傅月遥点点头,忽然又顿住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白茶道,“我可不可以洗个热水澡啊?”
白茶一愣,随即好笑地点点头,“这是自然,小姐稍等,奴婢这便去烧水。”
“啊?这般麻烦啊?”傅月遥脸上划过一丝犹豫,随即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未曾洗刷身体了,还是挥了挥手让白茶去了。
等就等吧,傅月遥迷迷糊糊地靠坐在贵妃榻上,头一点一低地打着瞌睡。
却不曾想,此时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红叶去厨房领食盒,白茶又下去烧水去了,傅月遥这头便只剩下她一人在房中。
来人的轻功似乎十分了得,走路时毫无声息,下盘轻盈,房内甚至听不到一丝呼吸声。
那人来到傅月遥面前,将手中的小瓶放到她鼻下晃了晃,本就迷糊的傅月遥顿时就不省人事地歪倒在一边。
往上看去,来人的脸清艳绝伦,本是盈盈水波的大眼,此时却一片冰冷和萧杀。
“傅姑娘,对不住了……”
清欢极小声地道了一句,便飞快地从傅月遥平日里工作的桌子下掏出一叠各式各样的画像与资料。
她将写着凌御照三个大字后的那些画像飞快地掏了出来,没去管那些画了x的,而是将怀里一张画像放进打勾的那一堆里。
清欢的动作极快,做好这一切,才回眸看了眼沉睡中的傅月遥,眼底闪过一丝愧疚,接着便闪身出去了。
等白茶将木桶里倒满了热水,备好皂角和精油等东西时,唤了几声傅月遥却见屋内没有反应,不免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
“小姐,小姐!”
傅月遥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着急地轻拍自己的脸,她感到痛便缓缓睁开了眼。
“唔……”傅月遥迷糊地咕哝了一句,“白茶,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白茶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将手里的热茶递到傅月遥嘴边,“小姐,你先喝口水润润嘴吧。”
傅月遥就着她的茶杯喝了两口热水,果然身体舒服许多,她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使劲儿晃了下脑袋。
“什么时辰了?”傅月遥揉着发涨的额角。
“小姐,已经午时了。”
“什么?”傅月遥顿时惊了,她抬眸看向白茶,“我睡了这么久?不应该啊……”
以傅月遥的精力,即使再疲累,也不会说就此一睡不醒,毫无所察啊。
白茶同样疑惑道,“小姐,奴婢已经唤了你半个时辰了,你不知道,你一直昏睡不醒,差点儿吓死奴婢了……”
“你一直在叫我?”傅月遥挣扎着站起身来,这才发觉浑身酸软无力,就像是白日里做了长跑运动,又提了重物般的难受。
“小姐,你小心些。”白茶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担忧地看着她,“小姐,是不是今日太累了?”
可这话连白茶自己都无法信服。
傅月遥无力地挥了挥手,使劲儿搓了搓脸,想让自己恢复片刻清明,可头脑仍旧昏昏沉沉的,周身都十分难受。
想来想去,傅月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只当是自己最近身体素质下降导致的结果,在白茶的搀扶下,她躺到床榻上,白茶甚至还未离开房间,傅月遥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傅月遥便将这件略显奇怪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随即红叶带来了尚书府的消息。
“是从熟悉的贴身小厮手中接过的。”红叶说道,接着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傅月遥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接着便起身走到屏风里,开始换起衣裳。
“小姐,你这是要出门去?”白茶端着针线盒走了进来,见到换好衣裳的傅月遥走出来,正在铜镜前整理头发,她娴熟地走过去拿过傅月遥手中的梳子,轻缓地替她梳着长发。
“嗯,我要去尚书府一趟。”
白茶手中的动作一顿,顿时皱起眉,“尚书府?小姐,这……怕是不妥吧?”
“放心,我是去办正事的。”傅月遥随手从褐色首饰盒中取出一枚梅花发簪,朝后递了过去,“这件事再不处理清楚的话,刘府那边不好交代。”
心细如发的白茶立马反应过来她话里的刘府,指的便是刘家千金刘青盈。
“可……”白茶咬住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铜镜里的傅月遥。
“怎么?你想说什么便说罢。”傅月遥看了她一眼,继续在首饰盒里挑选着。
白茶仿佛下了决心,垂下眸极小声地说道,“小姐,你难道真的不知蒋二公子对你的心意如何?”
傅月遥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他对我的心意?”
她当下便实诚地摇头,“不知他对我什么心意,你知道?”
白茶:“……”
白茶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小姐,你未免也太过迟钝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