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因为听说你要成婚。只是不知道是该恭喜,还是该阻止你!”
叹了口气,张舜并没有避开霍馨的眼神,用一种认真却疑问的口吻问道。
“那重要吗?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引你出来?”
霍馨苦笑道,隐隐地,还带着几许自嘲。
“我算什么,值得如此大张旗鼓,值得你跑来冒险?”
“这话,或许你该去问问他们。”张舜叹了口气。
他其实很想说一句“我们是朋友”,但想起霍馨的遭遇,他又说不太出口。
朋友两个字,对于麻烦缠身的他而言,似乎有点太奢侈了。
更何况,他们的立场,好像和朋友也搭不上边,说是仇人反而更加贴切。
甚至,相处至今,彼此并没有对对方产生出更多敌意,反而让他奇怪。
“啧……”就别说霍馨了,饶是崇鸢听到这个答案,也不甚满意,讥诮道,“亏你还是个男人,怎么跟头乌龟似的!”
“你能不能闭嘴!”张舜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瞪了过去。
霍馨脸上的苦涩就更浓了,低低道:“你走吧!”
张舜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崇鸢却又忍不住了:“还愣着干嘛,赶紧哄啊!”
“不说话,你能死啊!”张舜被这女人烦得不行,简直要炸毛了。
“我这不是看得着急嘛!”崇鸢完全没有闭嘴的意思,嘴唇一撇,还不忘小声嘟嚷,“按照正常流程,郎有情妾有意,又那么久不见,难道不该先来场激情戏什么的?”
“可你自己看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反正作为一个观众,我对剧情很不满意!”
听到这女人的话,张舜突然想起了前世的那些喷子和所谓的键盘侠们。
“我痛扁你一顿,算不算?”憋了老半天,他才恶狠狠地怼道。
“揍我?姑奶奶一句话,就能让你出不了这个门!”面对威胁,崇鸢全然不以为意。
“够了,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霍馨紧咬着嘴唇,闷声开口,疲倦地揉了揉脑门儿,转向里屋。
崇鸢终于闭上了嘴。张舜却急了,下意识地把人拉了回来。
“既然我还姓霍,不管我嫁给谁,或者死在哪儿,都和你无关!”
没有回头,霍馨一甩胳膊,蛮横地将他的手甩了开去。
然后,她自顾自拉上门帘,完全是一副拒绝继续交谈的模样。
张舜手上一空,手却没有立刻收回,举在空中,好一阵犹豫。
但最后,他也没有跟进去,闷着头,转过了身。
“走吧!”看向崇鸢,他连面具都忘了戴,便往外走去。
还是崇鸢提醒,他才掏出面具,匆匆套在脸上。
出了别院,崇鸢还满脸鄙夷地看着他,嘲讽道:“比起你,或许那个花花公子更强!”
她指的,当然是顺帆商会的那位少主——谈仁懿。
“停止你无耻的想象!”张舜懒得解释,和霍馨一见,他已心神俱疲。
“再无耻,那也比你没种的好!”崇鸢嘴上半点也不饶人。
“你说谁?不好意思,我真没听,你有胆的再说一遍!”
张舜扯嘴狂笑,不是第一次被人羞辱,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
“我说你没种!自己女人眼看就要睡别的男人床上了,竟连声都不敢吭!”
“我……”
“你什么你,有种那就把人救出火海,即便与全世界与为敌又如何?至少证明……”
说着,她还地头往张舜的裤裆口扫了一眼,勾唇继续。
“那也至少证明,这辈子,老天爷特意给的把手,没装错人!”
粗鲁的言语,绝不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该说的话。
就连她旁边的护卫,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想笑就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崇鸢立马扫了过去。
那护卫再也没有忍住,咳咳,咳咳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们那点破事儿,姑奶奶也懒得掺和。走了,最好以后都别再见了!”
潇洒地把手一挥,崇鸢利落地一甩秀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扬长而去。
“我……”看着那女人的背影,张舜一口郁气凝结。
“我觉得,她也没说错什么!”偏偏,器灵也冒出来,凑了个热闹。
“你信不信,回头我就把你扔在仨月没倒的馊水桶里!”
“得,当我什么也没说。”器灵一努嘴,首次面对张舜的时候怂了。
但张舜的心情却差到了极点,恨不得追上崇鸢真把人揍上一顿。
可他也知道,那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当然,他也没蠢到真以为,霍馨说得那些话,是出于真心。
伸手摸摸还湿润灼热的胸口,他仰天长叹了口气。
“我本低调人,你却逼我高调。也罢,那就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
再低头,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了迷惘,还又多了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