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单手拎起地上的麻袋,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墓园内。
他人刚走,宋庆峰便从不远的地方慢慢走过来,就在我和黄芪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出现。
“他走了?”
“恩,走了。”
宋庆峰叹口气,眼睛看向黄芪消失的地方:“他带奇耀来的?”
“对,是我让他帮办的。”
宋庆峰咬了咬牙,似乎有点不高兴,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站在原地。
“爸,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过段日子再来看您。缺啥就给我托梦,妥妥的。”
当我和宋庆峰刚走到山脚,林军的电话如约打了过来,刚接通就听到急促对我吼道:“高飞,奇耀人呢,你把他绑到哪去了。”
“没去哪,就是让他来给我父亲磕下头,认过错,现在要是不出意料的话,晏城大街上应该会出现个裸男,你派人去找吧,现在他不在我手里。”
林军似乎没有相信我说的话,凝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到底把奇耀咋样了?”
“林军,你爱信不信,我有我的底线,不会让他的血脏了我父亲的葬礼。就这样,拜拜。”正当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我接着说道:“对了,你最好把奇耀藏好了,我不会杀他,就是霍霍他,你看我又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我便把电话挂断。
回去的路上,宋庆峰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时不时的叹口气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那就是黄芪的事情。
回到家,按照风俗,父亲下葬后,母亲今晚不能留在家中,只有我来守灵。
院子里,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个火锅,桌上都是办事留下的菜,还有几瓶白牛。
宋子峰和马铭因为血色刚开张,所以晚上没有留在这里,只留下吉祥三宝的其中两人,陈冠和大憨子。
大憨子两杯白酒下肚,整个人就晕乎乎的趴在桌上谁去,而陈冠这小子却越喝越起劲,差不多就要端起白酒瓶和宋庆峰我两对瓶吹。
“他来找你的?”
“嗯!当初你借钱后的有段时间,他上门找你,遇到了我。”
宋庆峰点点头,半盅白酒一饮而尽,陈冠看到我们两人说话,识趣的闭上嘴巴。
“我们当初五个人,两人战死异国他方,剩下的三人,其中一个因为家里的关系继续留部队,而我和他则是退役,不想继续待在那个伤心的地方。”
宋庆峰好像回忆起了当初,眼角划过一丝泪水,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这个铁人般的男子流泪。
“我们当初出来后,本来两人都可以分配工作下发各个单位,找个清闲的小差事。可我因为家里的事情最终落得那么个下场,你知道的。”
我点点头继续听宋庆峰说话:“咱们在里面太久,出来后不久,对社会的变化,已经赶不上时代的步伐,他也同样,回家后不久得罪了人,现在他老头子又住院治疗,总的来说,我们剩下的三个,除了继续留在里面那个,我们两会变成这样谁都想不到。”
“那三哥你们当初出事,怎么不联系以前的那些人呢,只要他们打个电话,动动嘴皮不都全解决了。”
宋庆峰苦笑着摇摇头,深吸口气:“没脸联系,男子汉大丈夫,出事自己扛,何必动用以前那些关系呢,不让他们给咱操心才是最正确的。”
我听懂的点点头,宋庆峰拿起白酒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接着说道:“小飞,你人不坏,对自己人都非常真心,而且非常的好,我希望你对他。”
没等宋庆峰把话说完,我便摆手说道:“你就放心吧三哥,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
“这倒没有,现在我们也算看清了,以前给咱灌输的思想只对那些有背景,有钱的人实用,像我们这些既没背景又没钱的人,不对自己狠一点,不逼自己一点,那就会永远被这个社会淘汰,像你说的,这特么的就是现实。”
从今晚开始,宋庆峰整个人开始慢慢出现变化,他曾经传统守纪的思想也被这个现实开始不断磨灭,至于黄芪,可能要比他更尽早的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他起初没有遇到想我这样的一个人。
用宋庆峰的话来说,我就是个闪光点,谁都没想到我一个盲人会有这么大的成就。
父亲的事情过后,我生活重新回归正轨,母亲也出去散心去了,起初我想陪着,但被她拒绝,母亲说我现在事业刚起步,男人要事业为重,她一个人带着老爸的照片随便走走,不想再回晏城这地方。
我没有反对老妈的想法,只要她开心就好。
从老妈走后,我按照父亲最后在耳边留下的那句话,从他房间的地砖里找到一个黑色的珠子待在脖颈上。
用老爸的话说,那是我当初刚出生时不知什么人留下的,不过看上去好像有点年份,整个珠子晶莹透亮,虽然是黑色,但当我带上去之后,感觉他像有生命一般,会不时的传来温热。
洗浴中心里,我接待完最后一名客户,正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