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朝暮绷住脸,想狠狠往栾峥身上踹一脚,但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咧唇笑了开来。
或许是晚上喝了两杯酒的缘故,饶朝暮只觉着栾峥的声音在耳侧就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扬扬地落到了她的心尖上,缭绕得那一处都痒痒的,今天白岩给她发人选的时候,还顺带着有一份栾峥晚上的日程安排,本来栾峥同是被安排了有一个生意邀约,但栾峥果断拒绝了。
为得就是陪她来谈一桩根本对栾氏没有任何利益的生意。
饶朝暮笑得爽朗而又真实,眉眼之际都是真真切切的笑意,笑容明艳似是春花秋月,月光映衬下直直就晃花了栾峥的眼。
栾峥跟在饶朝暮身后,看着饶朝暮进了家门,弯眉笑了笑。
“姐夫,谢谢。”饶凛顿住脚步在栾峥身后。
“就算是没有我,你也能谈成功的,不是吗?”
刚才还在饶朝暮面前装醉酒的饶凛眼中已经是一片清醒,“但是是姐夫给的机会。”
栾峥挑了眉头,“机会都要自己挣来的,你自己早就有了打算,我不过是刚好给了你一个捷径而已,抓住了才是真的谢我,也是谢你姐姐,不然也未必会这么顺利。”
谢姐姐?饶凛眨了眨眼睛,眼底又晕染上几分惺忪醉意来,晃晃悠悠地进了门。
饶朝暮正给他端醒酒茶出来,“过来喝了再睡。”
饶凛踉跄着凑过去,忽然郑重了脸色,“姐姐,我要跟你说一件大秘密!”
“怎么了?你又要说其实你没喝醉?”
“不是!我偷偷告诉你,其实饶繁有精神病!”饶凛的声音更大了些,连带着离饶凛还有几步过来要扶他的严伯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严伯蹙着眉头,“这是喝了多少酒?”
饶凛大口喝了两口,猛地放下碗,“我没有喝醉!饶繁真的有病,他总是有那么段时间格外暴躁格外癫狂。”
看着饶朝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说得是他碰见我的时候吗?”
严伯笑着道,“小姐,您去睡吧,我扶着少爷就是了,时间也不早了。”
“好,那严伯就麻烦你了。”饶朝暮伸手狠狠拍了一下饶凛的肩膀,才转身上楼。
“对了,大小姐,有关夫人的事情,我听家里的菲佣说了。”严伯顿了顿,“那个精神疗养院的院长早就不单纯了,只怕他们私底下对夫人也做过什么混账事,往后有机会,还是不能将夫人留在二少爷手里。”
“这事也是我的心头刺,但好在短期内妈妈不会出事,我们还有转圜的余地。”
看着饶朝暮回了房间,饶凛叹了口气,很是郁闷,“怎么就不信我呢?”
严伯看着他喝完了醒酒茶,扶着人往房间走,“不是不信你,是你没有证据,小少爷。”
栾峥同是在房间盯着饶朝暮喝药,“我好像听到饶繁有精神病?”
饶朝暮皱着眉头,“喝醉了胡闹呢,不过我也觉得他却是有病,暴躁症。”
“........我觉着饶凛说得是对的。”
饶朝暮只觉着那中药径直从嘴巴里哭到了脑仁儿里头,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也没听到栾峥说了什么,大大点点头,端起一边的蟹黄粥大喝了两口,才解脱地长呼了一口气,“栾氏传媒里面有八卦狗仔吗?”
“你想干什么?”
“如果能曝光一家精神疗养院有问题,八卦狗仔愿意冒着风险混进去吗?”
栾峥默了下,“八卦狗仔大抵不愿意,但是那些愿意伸张正义的真正记者,在社会上还是有不少的,联系起来并不难,不过我觉得未必有效。”
“为什么?”饶朝暮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妆,一边问道。
“那精神疗养院不是对每个精神病患者都下手,只是对你母亲一个人而已,就算是混进去了,也未必能真正接触到和你母亲有关的那一批医生护士,况且是精神病这样的病症,医生如果采取一些心理治疗,也很难真的挑出错处来,毕竟不像寻常病症,用错了药就是证据。”
饶朝暮顿了下,点点头,“是,我倒是忘了,我二叔谨慎,那样显眼的招数他才未必会用。”
栾峥走上前来,拍了拍饶朝暮的肩膀,“其实我觉得不急,他们既然会拿夫人出来跟你谈一次条件,就会有第二次,你只需要手中拥有了足够的砝码,再谈条件的时候,他们就会把人交给你,这次是我们没有准备充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谈条件,等到下一次准备充足了,备好医生,自然就不怕你母亲也会忽然出现意外了。”
与此同时的饶家,饶夫人刚挂了精神病院院长的电话。
“怎么样?”饶鸣放下手中刚拟好得和汪畅合作的合同草案。
“院长说一切照旧,只需要继续这么坚持是时不时改变苏安苑的药量,再加以催眠等心理暗示,苏安苑就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让我们不用担心。”
饶鸣点点头,“嗯,还有栾先生那边,你也要多和他的夫人走动走动,这次不成,往后还多得